這村子人少，她好不容易請來位大夫，大夫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盯著藍季樞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來個什麼。
玖橙隻站在一旁並不說話。半晌，那大夫摸著胡子開始收拾東西。玖橙上前去，“先生何意？”
大夫從箱子裏拿了個瓶子給她，說：“還好是春天，不然身上早就化膿了。小媳婦把這個給他眼睛敷上，老夫所見是中了毒才會導致眼睛看不清。這毒藥不重，還能撐個十多天，有了清心丸三五日就能好，隻是老夫我這兒沒有，你快帶他去雲霧城看看吧。”
“雲霧城？”
“是啊，這裏離雲霧城最近，別耽誤了。”
玖橙側頭看了看藍季樞，向大夫點了頭。他們出來外麵，玖橙抬起手來，“你先給我看看手。”
大夫眯起眼睛給她拆了紗布，口裏嘖嘖兩聲，搖著頭，說：“深見白骨，小媳婦你這傷可得好好養著，不然日後怕是多有不便。”
“還能練武嗎？”
大夫深深的眉宇對著她，“能是能，利不利索就得看你恢複的情況了。”
玖橙也不想別的，“先包紮一下吧。”
“來，進來。”
藍季樞聽見有人進來，忙起身，“小玖，是你嗎？”
玖橙坐到一邊，“你先坐著別動，我一會過來。”
“你的手怎麼了？”
玖橙疑惑地望著他，都在屋外說話了他還聽得見？藍季樞道：“前幾日我牽你的手，之後聞到自己手上有腥味兒，就猜是不是你手上有傷。”
“無事。”
玖橙放開手，藍季樞伸手抓了個空，他愣在原地，緩緩將手放下。
清心丸雖要煉製，一般藥店三五日就可以煉出，好好這兒離雲霧城近，她過去應該有現成的買。等包好了傷口，玖橙吩咐雇來的大嬸，讓她照顧好藍季樞。
藍季樞聽見他們的對話，輕聲問了句，“你要去哪？”
如何以前沒覺得藍季樞像個孩子一樣粘人？如今中了毒倒是半刻見不著玖橙就要鬧脾氣。玖橙坐到床邊，“我回雲霧城給你取藥。”
藍季樞摸了摸身上，“我的腰牌呢？”
玖橙遞到他手上，藍季樞沒有拿，反而塞給玖橙，“你拿著我的腰牌去，路上也有個方便。”
玖橙拿著腰牌係在藍季樞的腰帶上，說：“知道了，你好生待著，我三日後回來，你要聽大嬸的話。”
“我可是王爺。”
“是的王爺，”玖橙有種莫名的感覺，她附身卻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停下來，手拂上他的雙眼，淡淡地說，“等我回來。”
她想，若是以後能與藍季樞這麼平平淡淡的過日子該多好。她不是婁國的答女，手裏沒有所有人都想要的雲牙符，藍季樞也不是昭國的王爺，沒有手握重兵，不是戰神。她甚至會自私地想，就算藍季樞一輩子都看不見了，她也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嶽國，席城。
周逸懷看著站在他麵前的莫擇允風塵仆仆的樣子不由有些生氣，當初他耳聞滄國莫家軍的傳聞，在滄國沒有人不對莫家軍敬畏的。就連滄國的皇上也是懼怕莫家軍的力量才會誣陷莫家，將莫家抄家的。
但他實在沒有想到莫家軍的少統領是這麼一個問題少年。雖說上次滄國的事情莫擇允做的不錯，但上次也許是因為他報仇心切才會如此上心。
周逸懷歎了口氣，說：“這次去婁國答應的可真是爽快，以往都不是三拖四請的。”
莫擇允打趣道：“我家妹妹在婁國，皇上讓我去，我巴不得去，怎麼會遲疑呢？哈哈！”
“你啊，怎麼剛去了就回來了？”
“皇上，臣去婁國後聽聞婁國大王與皇上有盟約，這事臣似乎不曾聽說。”
周逸懷往後靠了靠，“就是為了這事回來的？”
莫擇允微微皺眉，說：“皇上，嶽國與昭國同為南朝，唇亡齒寒，若是聯合外族小國對付昭國，等昭國出事了，嶽國也會有危險的！”
“放肆！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周逸懷略有不悅。
莫擇允愣了愣，周逸懷的樣子似乎與以往不大一樣。他沉了沉，突然笑道：“皇上請息怒，臣不過是認為，如今的趨勢在於嶽國與昭國，周邊小國雖然小，但是實力不容小覷。昭國的軍事力量有多大不必臣來說明，不知皇上需要臣如何做？”
“莫擇允，”周逸懷起身來，臉色微沉，說，“你可聽說過雲牙符？”
“嗬，臣曾有耳聞。”
“那你可知道這東西在哪裏？”
“不知。”
周逸懷的眼神越來越深邃，低聲說：“就在你那義妹，也就是婁國答女，古玖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