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立刻反應過來,握住劍柄,抬手接住鍾馨婷一劍!
這兩年裏,鍾馨婷為了不去多想張默將軍,日夜抱著遲?給她的劍譜練習,這兩年下來,還不知道劍術方麵進步了多少呢!
鍾馨婷的劍如同幻境一般,叫人根本看不出劍術的出路,也看不出收劍的動作。鍾晟跟鍾馨婷經常在一起切磋,研究了好久才研究出一點點的路徑,現在看著鍾馨婷毫不留情地逼向黎昕,他都覺得這個黎昕太可憐了。
不過黎昕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看不出鍾馨婷的劍法,但連接幾招並不吃力。鍾馨婷尋著趨勢,施展輕功借著校場橫欄隻勢在空中翻個跟鬥,穩穩落到黎昕身後,長劍一刺便落在了黎昕的喉結之下。
黎昕不禁大驚,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鍾馨婷就消失在她的麵前,隨後就發覺身後一陣寒氣。
鍾晟立刻拍手叫好,鍾馨婷收劍,扔給鍾晟。
側身又對下麵還沒從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裏麵緩過來的一眾人說:“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戰場上靠的是能不能夠殺敵,能不能夠取勝!你們曾經的大將軍,喬杜侯不厲害嗎?可那又如何?黎昕,”鍾馨婷看向他,“我今日敗你,你倒是服不服?”
黎昕沉默一陣,臉上還是驚訝不已,鍾馨婷又問一遍,他微微皺眉,緊握的雙手漸漸鬆開,轉身跪下,“黎昕願意跟隨辛將軍出戰!”
鍾馨婷輕笑,轉身回去之前,身後的一眾人紛紛跪下,大聲道:“屬下魏舒玄跟隨鍾將軍出戰!”
第二日鍾馨婷大軍順利抵達銜堵,銜堵將軍周濤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跪在鍾馨婷麵前。
他已經想了一夜該如何跟滄王派來的將軍解釋這一切了,可還沒說話,鍾馨婷就笑了一聲,道:“將軍行如此大禮倒是嚇到了百格,將軍不必擔憂,先回去好生洗個澡,睡個覺,趕明兒一早再來報道便是。”
周濤立刻被鍾馨婷嚇得連磕三個頭,悲痛之極,“將軍!屬下失職還請將軍重罰!”
鍾馨婷聽了他這話又笑了,說:“周將軍可是個人才,百格才坐下沒幾分鍾就嚇了我兩次。將軍放心,百格在來的路上已然想好了對付他們辦法。如今是要擋住婁國的進攻,至於問罪,就等打贏了婁國再說吧。”
周濤又磕頭,“多謝將軍!屬下定養精蓄銳,為將軍效力!”
鍾馨婷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鍾晟尋了她半晌才找到她,一麵抱怨著走過來,“百格,你這辦法真的行得通?我明兒會不會被赫連郯他們幾個抓了當成俘虜?”
“即便是成了俘虜,頂多就是和赫連郯待在一起罷了。”
鍾晟的小心髒少跳了一拍,其實他忍了一路了,真的是忍了一路!他非常好奇,“百格啊,你說明兒,你要是見了赫連郯,會不會忍不住就,殺了他啊?”
“會吧,”鍾馨婷想也沒想地說,“殺他有何用?”
鍾晟深吸一口氣,摟住鍾馨婷,“哎,小妹啊,以前的事情就過了啊,咱們現在是保家衛國,不要參有私人情緒,知道嗎?”
“當然。”鍾馨婷回答得十分平淡,她一直以為敘國與婁國關係要好,不會有廝殺的一天,可這一天真的來到的時候,她要麵對的竟如此平靜。
不出所料,赫連郯帶著黑壓壓的一片軍隊來到銜堵城門外,周濤站在城樓之上,鍾馨婷前幾日跟他說,赫連郯第一次出兵一定是前來試探,不會攻城,不知道是也不是。害得他現在比知道赫連郯直接攻城還來得緊張,不過讓他更吃驚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銜堵的城門放下,赫連郯不由警惕起來。有一個人從城裏出來,沒錯,隻有一個人,鍾晟。
赫連郯眯著眼睛看清來人,鍾晟一路忐忑。鍾馨婷抵達銜堵的前一日就派魏舒玄帶著五千大軍從右麵繞到赫連郯他們身後,黎昕另五千大軍從左麵繞到赫連郯他們身後,又召周濤退兵銜堵保留兵力。原本計劃都是挺好的,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為了要爭取時間,非得他一個人出來麵對赫連郯他們?
若是單挑他自然不怕,以一敵十也不過如此,不過他實在跟赫連郯不太熟,萬一赫連郯不留情麵要殺了他,這黑壓壓的一片,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鍾晟埋怨著鍾馨婷,陽光刺眼,赫連郯看見他似乎很是意料之中,鍾晟不由嘖了一聲,頭一偏,卻是傻了眼。
他抬手指著赫連郯旁邊的那人,咋舌道:“你,你你,你怎麼來這裏了?不,不是找我敘舊的吧!”
赫連郯側頭看向李孝仁,李孝仁不假思索地說:“敘國太保之子,鍾晟。”
“廢話!你這小子不會是為了打聽我家百格的消息,連沙場也上了吧?”忒癡情了吧?
李孝仁看向赫連郯,赫連郯眼神微變,忙說:“李將軍,等等!”
話音剛出,李孝仁已經從馬背上跳了起來,這一切來得太快太不可思議,鍾晟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就成了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