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新年,當人們還沉浸在新年的暖暖的春意裏時,一位國家領導人逝世,所有的電視、新聞、媒體,全候不間斷的播送著《春裏的故事》,大家都被一種鮮有的悲痛所淹沒。年輕的“鬼哥”也第一次經曆了這種難以言,無可名狀的悲傷。奮進的農人,扛起鋤頭,化悲痛為力量,把希望的種子重新播撒在希望的田野上。
“鬼哥”也不甘示弱,咋暖還寒的春風,在他富有節奏的跑步聲裏,跳躍振蕩,喚醒周身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新的生命已然迸發,希望在春野裏肆意揮灑,“五九六九隔河看柳”,一抹鵝黃在柳樹樹冠上綻放,似睫毛,撩過塬畔,是睡眼惺忪的早春,睜開明眸,俯望大地;鑲在河堤,趕走枯藤老樹,臃腫的棉衣,扯去全身的筋骨,伸展著狠狠複活;那一抹鵝黃,歡騰了,瑟縮的孩童;擾醒了,打盹的老漢;催促了,蹣跚的老嫗。
一年一度的中考個人三項全能運動測試,如期而至。“鬼哥”該年級,本為兩個班,合計67人,從初一開始,一路走來,至此僅剩8位考生,其餘同學都在中途輟學,一部分響應號召紛紛參軍入伍,一部分學無成績,輟學回家再自謀生路,還有一部分跟著村裏的包工頭幹個工,拿到初中畢業證後便南下廣州打工。今年與往年有了區別,往年都是在鎮中考試,最多也就去縣中考試,今年變成各區縣統一組織,各學校帶隊前往市高級中學考試。
一大早起來,“鬼哥”還準備去晨跑一趟,被劉建設攔住了,非:保存氣力,等今考完試,回來隨便跑!“鬼哥”:就一圈,熱熱身!完,就掙脫劉建設的“包圍圈”,跑了出去。劉建設“嗬嗬”地笑了,搖搖頭,回家去幫忙給“鬼哥”收拾要帶的東西——水杯、洗幹淨的運動鞋等。
一圈回來,劉建設已開始在他的木工棚裏忙活,劉春燕也下晚班回來了,坐在門口眼睛迷瞪著。“鬼哥”看見她,:姐,還不去睡覺,坐這發楞呢?劉春燕沒理他,徑直回屋把劉建設收拾好的東西拿給他,又特意叮嚀了一番,考試中注意事項。完才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屋去了。
橋頭學校租借的客車已到,統一在橋頭集合。“鬼哥”收拾就緒,走出巷子,看見帶隊老師鄭麗娟已經在車旁清點人數。趕緊跑過去,鄭麗娟看見他,笑著:你爸把要帶的東西準備好了!“鬼哥”點點頭,回到隊伍裏,在鄭麗娟的組織下,大家懷著忐忑的心情,按順序上車。
市高級中學,一所百年名校,被譽為“城市中公園,公園中書院”。在市區最西端,後麵是巍巍大山庇護,前麵是主幹道,可以俯瞰滔滔江水,西邊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新式磚砌大門後麵百步之餘是個木門,大門上的飛簷鬥拱,已經堪稱奪目,“隔斷城西市語嘩”;台地式向上,分為三台,由南往北層遞增高,分庭院,分功能區,講究中軸對稱的布局,大部分建築已改為現代水泥澆築的4-9層建築,但在梁柱造型、外立麵上依然還保留著古建築的風格,花園裏亭台樓閣,碧水玉榭,隨處可見名家大家,或遒勁,或方正的題詞、刻字,整體有種“銜山抱水建來精,多少工夫築始成”,讓人感受到這所古色古香的學校深厚的人文底蘊。看學校總體平麵圖,整個學校像個“早”字,又像個“裏”字,更像一顆出土嫩芽,剛長出新葉,在優渥的綠色土地上茁壯成長。從學校環境、教學水平和升學率都與“鬼哥”見過的縣中,簡直是壤之別,他自己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在他心裏頓時萌生一個想法:他要考進市中,成為市中的“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