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娟把“鬼哥”拉過來,攬在懷裏,下巴墊在他頭上,來回摩挲著。劉建設假裝拉著臉,嗔怒著:貴賢,沒大沒!完抬頭看著劉春燕,:還不把棍放下,沒有一點當姐的樣子!劉春燕無奈地扔下棍,不好意思地站在那拍著手上的土。劉建設這才笑得有點合不攏嘴地:燕燕,還不趕緊給你娟娟姨——我們介紹下!
劉春燕用手背抹著額頭的汗,羞答答地,有些頤指氣使地,用下巴示意男青年自己。男青年趕緊:叔——嬸——我叫孫軍慶,就咱鎮上人,粉清江南岸人,就在咱村子往西走一點,退伍轉業後在鎮地段醫院的臨時工!完,雙腿站直站整,:聽娟娟,叔也是老兵,向老班長敬禮!“啪”地敬了個禮。劉建設有些不好意思地走過來,伸手把孫軍慶胳膊拉下來,眼含著熱淚地:好了,不敢行這麼大的禮了!
鄭麗娟也趕緊過來,指揮“鬼哥”搬椅子、凳子、桌子,趁氣好就坐在院子裏。孫軍慶本想去拿,被劉建設攔住了。“鬼哥”和劉春燕就一前一後,兩人進屋子裏拿東西,劉春燕便趁機在“鬼哥”屁股上輕輕踢了腳,就聽見“鬼哥”在屋子裏喊:姐夫,管管你媳婦,又打我呢!外麵三個人,還都沉浸在初次見麵的寒暄裏,無暇顧及,“鬼哥”地“告狀聲”。
兩人把桌子,茶水,布置妥當,“鬼哥”也找了個地,一張椅子,一把木墩,爬在那假模假式地開始學習。劉建設就一直和孫軍慶聊著當兵的生活、又到轉業不包分配的政策,繼而家長裏短,零零碎碎,雜七雜八。孫軍慶不是看一眼坐對麵的劉春燕,靦腆地衝她微微一笑。鄭麗娟和劉建設兩人看在眼裏。鄭麗娟就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一直追問兩人怎麼認識,又“私定終身”的,問的孫軍慶渾身不自在。
劉建設看著孫軍慶,就:軍慶,就和在自己家裏一樣,衣服這樣穿著不舒服吧!孫軍慶便憨憨地笑著,把襯衣從褲子裏拉出來,領口的扣子也鬆可一顆,袖口也解開,卷了兩層,頓時就感覺神清氣爽。然後看著劉春燕,示意她;劉春燕擺了下手,讓他。
孫軍慶喝了口水,:也沒什麼驚動地的——從前年的冬起,燕燕剛去醫院,我也剛去保衛處,我倆也是在院領導召開新人歡迎儀式的時候,在會議室見過,燕燕沒印象。有晚上,院門口艱難地挪來了個孕婦,旁邊也沒有人,羊水已經破了,他剛換完衣服正準備下班,看見這情況,就趕緊從院門口把病人一直送到急診室,剛好燕燕值班,一眾人等就趕緊把孕婦送進了急診室,母子平安!燕燕推著病床和孩子出來後,就朝他喊著:家屬——家屬——母子平安!幫忙推到病房去!完,燕燕就又回急診室去了,他隻好把病人推進病房,一切都安頓好,特意給值班護士打了個招呼。他才回家,第二早上來,燕燕就站在大門口,等著他,見麵就我把一個產婦和一個嬰兒怎麼能扔在醫院,自己就跑回去了呢?沒等他解釋,燕燕跨上自行車就走了。他聽完,就去病房看了下,孕婦和嬰兒一切都好,孕婦還了一堆感謝的話,後來他才追問了兩句,怎麼一個人就來了,了下情況,才知是他同學的媳婦,他同學人不在家,去外地了,家裏老人腿腳不靈便。所以,從那開始,他就每抽空給產婦送點吃的,幫幫忙之類。從那開始,燕燕就認為他和那產婦是兩口子。直到家裏給他介紹了個對象,吃飯的時候剛好碰見燕燕,讓燕燕聽見了我們的談話,當場就在人家飯店裏把他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