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揚的人生,和大多數的普通人一般平淡順遂。雖然不是獨生子,但爹媽疼哥哥愛的,也比獨生子差不離。碰見蘇澈這麼個不同尋常的人,他從好奇進而了解親近她後確實存過這麼一丁點心思,但是後頭被拒絕也就自斷了念頭。但是隋益並不知道這其中全部,從始至終他心底都對鄭文揚和蘇澈的關係存了根刺,再聯想到這次蘇澈過來必定是得了鄭文揚的通知,心頭的不滿當即就被名為嫉妒的情緒點燃。
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強自壓抑著憤怒,隻冷聲下了逐客令,“鄭醫生這兩天辛苦,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鄭文揚自然察覺到了他的敵意,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言,自坐著的床沿邊站起身。隻提步臨行前,特別故意的當著隋益的麵,將蘇澈頰邊的一縷散發繞到了耳後。她自重回帝都在曹敏琳的建議下剪短頭發後就一直都再打算留起來過,保持了過耳的短發造型,連個小揪揪都紮不起來,即使有散發落下也不影響什麼。
所以,鄭文揚這撩發的行徑近似於故意挑釁。蘇澈垂了眸,抱著孩子恍若未覺。隋益卻是再看不下去,徑自走了過來,再度擋到了蘇澈跟前,伸手做了個請離的動作。
鄭文揚已經換下了白大褂,將雙手放進夾克衫口袋,眼眸含笑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走了出去。臨到門前,還特別惡意的回了頭,向蘇澈道:“別忘了我剛才交代你的事情。”
隋益分明看出來他的故意搗亂,但心下還是因此翻湧不安。看著他離開後,他拉了張凳子,在床邊靠著蘇澈母子的地方坐下了。
隋聿修揉著一隻眼睛,經過方才那一番掙紮已是體力不支。因為渴睡,便是有些鬧騰,哼唧唧的哭。蘇澈經過這麼大半天,這回也有些疲累了,哄了半天搞不定,隋益便將孩子接了過來。抱著到走道上繞了一圈,等著哄睡了孩子回來,看到蘇澈半趴在病床上,也自睡著了。
一手抱著孩子,他一手想找個毯子幫她蓋了,略有些手忙腳亂。這會又是臨床媽媽主動伸援手,替蘇澈蓋了毯子。
隋益以口型輕道了兩個字,謝謝。
方才他送了父母回家後是洗過澡換了衣服才過來的,胡子刮了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不少。看著他那張帥臉,臨床媽媽心下便是對蘇澈升起了幾許嫉恨之意,動了歪心思。在隋益發覺懷裏孩子睡得不安穩怕吵醒蘇澈又抱著晃出去之際,她也自跟了出去。
在走道上喊住了當父親的,臨床媽媽提了個小毯子過去,“走道裏風大,孩子這還受了傷,別吹了回頭再著涼就不好了。”
隋益感激的點了點頭,“麻煩你。”
臨床媽媽替小朋友蓋了毯子,又看了隋益一眼,跟著擺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那個,你別怪我多事挑撥啊。就你和孩子媽媽最近是不是鬧得不太愉快啊,我剛聽那個醫生問她這兩天睡覺怎麼都睡不好。看你對孩子這麼細心,我覺得你是個好男人,家裏頭也要注意些。”
聞言,隋益心下升起了反感。聽得出來這女人惡意嚼舌根,雖然心底不太喜歡鄭文揚,倒是也不會去真的相信他和蘇澈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不過礙於臨床媽媽剛剛幫了自己的忙,不能直接衝撞人家駁麵子,隻得敷衍點頭意圖糊弄過去。
可是臨床媽媽卻猶自不死心,見他抱著孩子要往回走,當即上去扯他手臂。隋益的脾氣終是有些壓不住了,往後退開一步,略略沉了臉色,“太關注別人家事是不禮貌的行為。”
聽了這話,她臉上終是浮起些許訕訕之色,沒再上手,卻是沒停嘴,續道:“我也知道這不禮貌,不過就剛剛和你家孩子媽聊天,她說你不是她先生……”
話落,隋益顯是變了臉色。臨床媽媽見了這幕,心知自己搞事成功,假模假意道:“哎,哎,哎,你千萬別亂想,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可能你太太就是和你鬧矛盾了。我就是看著孩子可憐,受了這麼大的罪,燙成這樣也不曉得會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