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製成的城堡裏,俊美的女子單膝跪地,誠心叩拜那高坐在黃金椅子上威武的王。
“王,卑職幸不辱命,已將那與公主相識之人,近五年的信息資料截取。”叩拜中,她挺起上身,右手一翻,一段透明的波光出現。
“很好!”高高在上的男人伸手將那波光攝來,目中閃動動人心魄的光芒,“我的好女兒,你的意中人,我馬上就要送到你身邊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哈哈哈!”
寒光四射,像是無形,卻比實物更加凜冽!
如玉般潔白無瑕的手掌,從空中將它一把抓住,然後青年人另一隻手攤開,林立隻覺眉心刺痛,一滴殷紅的血便破開皮膚,落在了那掌心裏。
接著,青年人雙手綻放神光。在他掌心處,無形之劍與血緩緩升到高處,漸漸,那血從劍的一端滴落其上,隨後爆發出微弱的血光,被無形的力量分散成上千條血色絲線,籠罩在整個劍身之上。
遠看去,像是一張血紅的網,將劍緊緊罩住,本是無形的劍上,也隨之有了一絲絲微微的血光。
但很快,一條條血色絲線在劍身上漸漸隱去,最後化作劍身深處一道極淺的印記,除非劍毀,否則無法被人抹去。
在這一瞬間,林立與劍突然有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就好像那劍,是他的延伸一般。
就像這樣,他抬起手,心中想著那劍回來,停留在青年人掌心的劍風馳電摯,眨眼間,便在他的掌心出現。
青年人負手看他,臉上露出一份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慈祥,這種慈祥在他這般年輕的臉上出現,極為不搭調。
但在此時林立的看來,卻是甚為適合。
“今日,我收你為弟子,以此劍為拜師之禮,可否?”青年人手指林立掌心的劍,眼神孤傲,有種淩然下、放眼古今的豪氣。
在林立的眼中,這一瞬,眼前這幅看似與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身軀,仿佛頂立地,給他很深的震撼。
再加上之前青年人所施展得種種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手段,他從心底認定這人定是位極強的修士,很有可能走在那手珠所五重境界的高處,是年主席口中為數不多的,在這片空下幾近無敵的人。
“弟子願意。”林立想清楚其中的關節,為了早日救出心心念念的A,自然很是願意。
青年人爽朗一笑,大手一揮,在方才就做的椅子上坐下,“好。為師千年來未曾收過一徒,今破例收你為徒,你當知道我們師門,好在日後別人問起像無門無派那般。”
接著,他的神色瞬間變得極為嚴肅,鄭重其事道:“記住,我們的師門乃是蜀山心劍宗,為師乃是第八十三代掌門乾道子。”
然後,青年人猛的站起,側過身去,在他身前有一幅字卷憑空而現,上書古體“心劍宗”三字。
青年人乾道子聲由心出,“拙劣弟子還不快快拜見宗門!”
林立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言之意,當即雙膝跪地,麵朝字卷恭恭敬敬地叩下八個響頭。
自時家中僅剩的一位叔叔離世起,林立的生活便是孤獨的,無依無靠。
在別人詫異的眼光中,在他人故意的刁難裏,在同齡人不堪入耳的嘲諷下,他僅憑著胸中僅剩的一點自尊,和報仇雪恨的信念,險死還生得活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他出生入死,一路走過世界上各個黑暗的角落,憑著家傳的功法,攥緊的鐵拳,在那個不被世人知曉的黑暗世界,創下了赫赫威名。
但是,他沒有家。就算在他退出那個世界之前,每一次任務的賞金,俱是冠絕當世,足夠一個家庭幾輩子之用;就算他的錢花不完,他依然沒有家,就像殘存在他記憶裏,當年的那場巨變後,站在火海前的那個孩子一樣,好像被這個世界遺棄了。
不過,在他朝字卷叩首的那一刻,有一種被碾壓在心底的東西,仿佛撕裂了。
林立跪在地上,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明明還不熟悉,什麼東西都沒交給他,卻讓他感覺到一種連A都不曾讓他感覺到的東西,的年輕到不像話的背影,眼睛沒來由的濕潤了。
這一刹那,似是有一肚子的話,從口中出的卻隻有兩個字,“師傅!”
不同於第二世界中的東方不敗,對他來講,這是真真正正的兩個意義深遠的字眼。
這背影沉寂了許久,才慢慢轉過身來。這一刻的乾道子,滿目慈祥,像是看著讓自己倍感欣慰的長者,“凡人生了病可以醫治,身上的衣服破了可以縫補,你拜入我的門下,當知道作為修行者的我們,前塵往事了卻了,便該讓他們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