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
東方晗冷哼了一聲,“要不我們各憑本事?”
“就你?要知道今兒晚上我便能讓秋禾搬回世子府。”
“你覺得你的苦肉計有用?這麼些年他日日對著你,早就厭煩了,兒時你還能仗著睡不著發惡夢央
求他陪你,如今怕是不管事了吧?你總不能向上次掃平江州十寨那般,弄的一身傷回來,嚇的他整日整
夜的陪著你,連覺都不敢睡。”
“這苦肉計風險太大,弄不好會玩折了。而且就我這樣貌往那一站,還用什麼苦肉計,妥妥的美男
計就拿下了,我衝著他笑一下,他便什麼都會依我的。”阿福一臉的頑皮,咧著嘴美滋滋的傻笑。
東方晗搖搖頭,低聲道,“其實,你也知道……隻要你進宮履行世子之職責,秋禾必然會回來幫你
,你何苦玩這種把戲。”
阿福斜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想他一心為國,說到底我就是打算做一個禍水。”
“你不是要幹事業嗎?”東方晗當真是覺得他變的快。
“秋禾就是我的事業,東方大人你有意見?”
阿福心裏自然已經有了主意,既然秋禾搬了出去世子府,那自己便搬進他的家裏,任他如何自己也
是死皮賴臉到底了,就算是丟了麵子阿爹也絕不會怪他的。
這第二天阿福便組織了一幫人,把家裏用的、吃的統統都搬進了秋禾的府邸,光是吃食都拉了滿滿
三大車,丫鬟、小廝他到是一個沒帶,他一人趕著這三輛大車,就站在秋禾府邸的院子裏。
“這府邸是小了點,但是湊合。”
秋禾站在他麵前冷哼了一聲,怒著看著他。秋禾身著一身便服,素色淺白,可就是這樣依舊掩不住
他的光彩。
阿福蹦的老高一把抱住秋禾的脖子,按身形來說這種說話方式,阿福必將占優勢,否則總是仰著頭
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怎麼好在同他理論。
“秋禾,我府裏鬧蟲子昨兒被咬了一宿,渾身都是大包,那破地方不能住了,你要收留我。”
“哪兒有蟲子,兩個月前我可是親自吩咐了下人去燒草熏蟲,你想用這個借口混進來怕是不頂用。
”秋禾推開阿福,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摘下去。
“你看……你看……”說著他掀開自己的衣服,雪白的皮膚映著點點紅印,又紅又腫。“可難受了
……”
秋禾一驚,趕忙仔細查看……確實十分嚴重,這阿福打小就怕蟲子,這麼個咬法可是要出事的。
“你這咬了幾時,都這幅摸樣……你連藥也不上?”
“我不是怕你生氣嗎?一直都沒敢登門,你不讓巡查司收我,就是在惱我,這挨咬就是我在受罰,
如今上藥旁人我是求不得的,隻能求你,就看秋大人肯不肯施以援手了。”
阿福心道,幸虧早有準備,因為他思來想去,這苦肉計還是應該先打出來,博取同情才是王道,以
阿福對秋禾的了解,定然是會心軟。若是成功住進去……也不枉昨兒摸了一身的蜜糖躲在院子裏挨咬。
“你小子,還不給我滾屋裏去,我真是奇怪……這蟲子怎麼就隻要你的身子不要你的臉呢?”秋禾
淺笑道。
“不要臉了,自然沒法要了!”阿福哈哈笑著,其實隻有他心裏知道,他要用連環計……接下來這
臉可是有大用處的。
阿福趴在秋大人的床上,自然身子是交給秋禾來‘打理’,秋禾一見他身上被蟲子咬的紅腫的包,
便是嚇了一跳,阿福自然清楚這可是他一夜的貢獻,自然若是能爬上他的床,便是不虧。
這身傷就是想好好的激起秋大人的同情心,阿福是秋禾帶大的,這養成模式本來走的好好的,阿福
完全按照秋大人的路數一點點的長大,可是他忘了這阿福的血裏流著顧凡雙的血,他骨子裏的狐狸性子
,是越發的顯露出來。
秋禾小心翼翼的用藥水一點點的去塗抹,阿福歪著腦袋看著他,心裏到是甚至滿足,畢竟被人關心
被人愛是件極其幸福的事兒。
“疼……”
“怎麼疼?”
“哪兒都疼!”
這蟲子確實厲害,這上半身竟沒有什麼好地方,阿福故意咧著嘴,哎呀呀的叫著,他試探著秋禾的
反應,隻是見他也沒多言語,隻是一心一意的去上藥,額頭上滲著汗,一時間阿福竟覺得自己過分了。
“其實也沒那麼疼。”阿福嘴上改了口,一手挽著秋禾的胳膊,整個人儼然是個膏藥。
秋禾也沒想著拉開他,隻是道,“不疼就趕緊回你的世子府,別來我這!”
“秋大人,收留我吧。”他可憐巴巴的看著秋禾,反正這事他不開口,總要有人開口,阿福別的到
是沒什麼性子,纏著秋禾他是實打實的真功夫。
“收留你?憑什麼!”秋禾冷聲哼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瞄著他這位世子爺。
“我身上的毒包可不是一日能解決的,你舍得我沒人管,或者你舍得府裏那幫人碰我這,碰我那?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臉不可置信的摸樣。“府裏來了一個新來的小廝,長的不錯,要是他給
我上藥我也許就不會那麼疼了!”
“你敢?你若讓旁人碰你一下,我便剁了那人的手。”秋禾一隻手輕輕的從他胸前劃過,白皙的肌
膚留下一絲紅印。
阿福這打小就是秋大人在照顧,從洗澡穿衣,吃飯睡覺,都是他服侍來的,這秋禾就認一個理就是
自家的媳婦不能讓人碰,男女都不行。
阿福嘴角微微一笑,誠然心裏極其享受這份來自秋大人的愛,“你看你又救了我,我一定要好好報
答你。”他的言外之意,報答就是以身相許。
“你若真想報答我便好好的去上朝,擔起你世子的責任。”
阿福不語,一個身子栽倒在床上,一個翻身穿上了衣服,他剛要走出去卻又回過頭來說,“我對這
東秦沒有絲毫責任,勉強做這麼個位子實在有負重托,依照我的脾氣秉性,他日若是成了一個殺人不眨
眼的昏君該如何?我這個人隨性慣了,當初父君留了我,大不了我在尋個女人替我生個孩子,按照女帝
的身體活個百八十年不是問題,到是那孩子你們好好教教說不定能成大事。”
秋禾一震,“你這話是氣話,還是真話?”
“也是氣話,也是真話,既然秋大人實在嫌棄我,我也沒法子,總不能耽誤你的前程。”
阿福年紀不大,可是他襲了顧凡雙的壞毛病,說話就是不會好好說。硬是把話往歪了說,秋禾見他
惱了,便上前拉著他,“怎麼,你做錯了我還不能說了。”
“自然是說得的,便是我沒錯,你也可以說。你同旁人不一樣,別人說我我根本不在意,可是你若
是說我,我自然要往心裏去的。”
言外之意他不認自己錯了,他說的他也往心裏去了,欲擒故縱……使得好。
“你往心裏去了?以前父君說我鬥不過你,我還不信……如今我到是信了幾分。”
有些人敗在很早便將自己的把柄交到他的手裏,秋大人就是如此,宇文翊曾經提醒過他,這阿福旁
人眼裏和他眼裏皆是不同,他一貫聽秋禾的話去做事,秋禾也從來沒逆過阿福的心意。
“我知道你心裏怨著父君,他們如今也並非你想的那般逍遙,你要知道……隻有你成為東秦的帝君
,你們才有可能團聚,否則你要父君他們如何進入京基,女帝該如何自處呢?”
阿福默然,便是這最淺顯的道理他都沒有弄明白,他隻是一味的想著自己,他不想去承擔所謂的責
任,他隻想和秋禾長相廝守永不分離,便是這樣的私心,如今卻成了錯。
秋禾伸出一隻手將阿福摟在懷裏,“小時候你一生氣就背對著我,隻有這樣摟著你,你才肯同我說
話。”
“還不是你總是對著那些公文,好多時候我都覺得我是不是長的難看,你懶得瞧我。”
秋禾聞言,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勾著他的小下巴,“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好的人嗎?我怎麼沒瞧見
過。”
阿福聽他這麼一說,自然是覺得開心,可是他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屋裏的書櫃上有本書,那樣子有
點眼熟,有點奇怪。
秋禾見他沒說話便抬眼瞧著他望去的方向,心中一沉,“你想吃東西嗎?我去吩咐廚房……”他正
欲拉開阿福。
“等等……”阿福擺了擺手,他一門心思的奔著那書去了,“論語?這包的有些奢華啊!”
“精裝版,你平日不是最煩這種書嗎?”說著秋禾伸手便奪了下來,藏在自己的身後。
“也是,可是今兒我還就想看看這豪華版。”
阿福第一次瞧見這秋禾這般古怪,那書一定有古怪,阿福便從前麵抱著秋禾,伸手奪了下來那書。
他打開一看,瞬間便被書裏的內容嚇的閉上了眼睛,趕緊合上不動,“這……這書上麵畫的人怎麼
都不穿衣服。”
“不如這書借你如何?這裏麵的東西你若是學了怕是一生都受用不盡。”
“呸……我才不學呢!”阿福轉身把書塞到自己的懷裏,想了一下道,“我拿走是不想你學,男子
漢大丈夫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啊……自然是有信心,但是我卻還是想有些精進,若是你肯賜教一二,我也好瞧瞧自己到底有
多大本事。”
阿福一臉茫然,“這東西,本世子今日實在不方便和秋大人研習,我先看看……看看。”
“看什麼?我演示給你不是更好,這樣世子加深印象,學的豈不是更快啊!”
秋禾一臉邪魅,他伸手拉著阿福的衣襟,那原本隻是披上的外衣,一瞬間就跌落在地上。
“不是……你聽我說。”阿福企圖想要掙紮,可是這手卻被秋大人抓在手裏。
“難不成世子殿下還害羞了,那日在醉紅樓我看你到是像一個久經風月的人啊!”秋禾是記仇了,
便是想著他被一群人簇擁,即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他也恨不得屠了那醉紅樓。
“秋大人明鑒,我可是第一次去,我可什麼都沒幹。”阿福連忙告饒。
“是嗎?”秋禾伸手拿了本精裝論語,翻開第一頁,“你覺得我們是從第幾頁開始研習,才是合適
呢?”
“秋大人,放過……阿福,那日酒裏的藥是醉紅的人下的,他們約莫我一直吃菜,便想著用藥迷倒
我,訛詐我些錢銀,所以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那樣?你也知道那日你壓我在身上時,可想過會有今日?”秋禾輕輕的吻著他的額頭,便
是一下竟覺得有些香甜。
“若是我知道會有今日,打死我也不敢冒犯秋大人,隻是你我本就有婚約……何必急在一時呢?”
阿福趕忙勸道,他眼睛眨巴眨巴。
“我想世子殿下今日來了便是應該想到會有此情此景了,那日在醉紅樓裏,你占盡了便宜,今日也
讓我好好照顧世子殿下。”
阿福的這招欲擒故縱就是玩砸了,被人徹底將計就計了,秋禾抱著阿福上了床榻,隻是覺得他懷裏
的這位世子殿下,並不沒有打算束手就擒,這負隅頑抗的抵擋,到是讓秋禾費上的許多力氣。
“阿福,你嫁我如何?”秋禾氣喘籲籲的說道。
“按東秦的法度,我隻能娶你。”他雙手抵在自己的胸前。
秋禾摸著他的臉,便是此生他都對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任何法子,上天也許會捉弄人,當年那五百金
不過是清明的一個玩笑,可是這媳婦便是他一早就認定了的,娶也好,嫁也罷……秋禾都認了。
“好,那你娶我!”說著他便雙手一撐將阿福的手高高的舉過頭頂,“接下來我便好好教你這那論
語裏的人之大欲。”
有時老天還真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無情,阿福當年若是沒有遇到秋禾隻怕會被卷入這朝堂血腥的紛爭
之中,怕他又會成為另外一個蕭錦奕,在權利和利益之間他決不可能安然長大。
每每這孩子拉著他的手時,秋禾都覺得渾身一股子暖流,甚至知道此生都不會在放開,因為秋禾早
就認定阿福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便是呢喃間喚著他的名字,他心裏都會滿園春色,心醉不已。
“阿福……”
“秋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