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扶額。
安世卿在一旁影響著他:“我看你那師弟挺迫切的啊。”
袁毅下意識的說:“我師弟都是為了我…”
“為了你?”安世卿好笑的打斷他,“你是當真不知道你師弟為何那麼迫切的要從祝大師手上得到鑄劍術。掌握了鑄劍術,你那把武器便不是天下第一了,他可以鑄造出更多的優秀武器出來,甚至可以造出超越你手上那把武器的劍。”
袁毅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現在才意識到他那看似無害得師弟打的是這個主意。
祝長生看出安世卿在離間這師兄弟二人。
他也不言破。
直到袁毅將危險的目光投來,他才意識到安世卿的目的並不隻是離間那師兄弟二人,還將袁毅的殺意引到了他身上。
祝長生不由得對安世卿側目。
真是個機靈的女子。
隔壁,傳來一陣驚叫。
那是鍾北山的叫聲。
袁毅忙轉身出去。
安世卿也跟著去查看究竟。
他們二人離開小屋,後腳就進來一人。
祝長生看著那人,覺得陌生卻又熟悉。
“你是…”祝長生看到那人身上的祝氏道服,卻記不起來在那裏見過這麼一個祝氏的弟子。
那人陰沉道:“祝長生,你的話,太多了。”
祝長生露出驚疑之色。
“你到底是…”
那人露出殺意:“知道這裏是虛妄之境,還那麼多話,找死!”
祝長生再次驚訝。
在那人冰冷的目光下,他的頭發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活動起來。
這讓祝長生驚懼不已。
那邊,安世卿和袁毅到了隔壁,看到藺柔倒在血泊裏,顯然已經死去。
鍾北山正在大聲訓斥巡邏的隊伍。
便是這支在鑄劍山莊裏巡邏的隊伍迎麵而來,藺柔才衝過去奪下了一人的劍。
旁人以為她要對誰不利,便對她舉劍相向。
藺柔沒有反抗。
有幾人將她砍殺,下手的時候都避開了她的要害之處。
藺柔沒能死成,於是舉劍自刎了。
從她奪劍到自殺,鍾北山都沒能反應過來。
“真是可憐的女人。”安世卿望著死不瞑目的藺柔,說著惋惜與同情的話,可眼底卻沒有半分感情。
鍾北山說:“將這個女人的屍體留著。怎麼說她也是山陰族人,屆時就讓她的血肉給我師兄祭劍。你說怎麼樣啊,師兄?”
袁毅看向她,因為受之前安世卿的影響,對他的師弟多了幾分猜忌。
袁毅:“祝大師用山陰族人活祭生靈滅,你讓一個死了的山陰族人給我祭劍,就不怕壞了事麼。”
“沒什麼區別吧。”鍾北山大大咧咧說,“大不了咱們去問問祝大師可不可以不就行了。他要說不可以,我便將這個女人的屍體處理掉。”
袁毅想了想,覺得這樣也成。
於是,他們又回到小屋,卻一歪的發現祝長生已經死了。
而且死狀極慘。
他是被自己的頭發噎死的!
袁毅與鍾北山同時驚駭,立馬戒備四周。
安世卿皺起了眉,過去驗屍。
祝長生雙腿被砍,雙手被縛,一身的修為盡被廢除,沒有能力將自己的頭發塞到嘴裏。
一定是別人動的手。
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封住他的嘴,下手的人是害怕他說什麼嗎?
安世卿注意到祝長生身後的柱子。
祝長生在死前留了字——
右手邊是一個祝字,左手邊一個安字。
他應該死前感覺到危險留下了這兩個字。
而且,安世卿感覺這兩個字是祝長生專門留給她的信息。
可這兩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祝她安好?
不可能,不可能。
這兩個字的內涵不可能這麼膚淺。
安世卿提醒鍾北山和袁毅兩人。
她不怕把祝長生的遺言告訴這兩個人。
她都看不明白的遺言,她就不相信這兩個人能明白。
祝長生死了。
鍾北山很憤怒。
“誰幹的!”他用力的踹了一下柱子,怒聲咆哮,“到底誰幹的!”
看他這麼不知克製,袁毅更對安世卿之前的話深信不疑。
他這個師弟,打著祝大師的主意,不過是想超越他這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