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覺得自己的手指能動彈了。
左手上的傷口突然有了鑽心般的疼痛，他差點就要叫出聲來。
“不要動。”動彈的手被人摁住了。
他努力地睜開眼，燈光有些晃眼。
“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燈光暗下去，露出那個話人的頭顱來。
“我死了嗎？”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自己好像是在一個超大的實驗室裏。“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基地，也是時空傳送帶。”那個話的人影樣子漸漸清晰了，居然是那個應聘他的胡子拉渣的男人。
“我不懂。”他眼睛裏帶著惶恐。
“我叫劉光複，負責招聘捕獵者。”劉光複笑笑。“每次任務都會有捕獵者犧牲，所以我們需要吸收新鮮的血液。”
劉光複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他看上去有些憂鬱，每次任務後，他都會收到自己團隊有人犧牲的消息。
他總會沉默地點燃香煙，在黑暗中舉起香檳。敬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亡靈。
劉光複打開一個全息屏幕，上麵是一則新聞報道。
報道裏講一個年輕人為情所困，最後自殺在出租屋了。
“幹我們這行工作的，不能有家人和朋友。所有認識你的人，必須要讓他們相信你已經死去。”劉光複關掉全息影像，走回李軒的床邊。
“你們是做殺人放火的勾當嗎？”李軒瞪著恐懼的眼睛。
“比殺人放火更可怕。”劉光複沉默了一下。“這些以後你都會知道的。”
李軒掙紮從床上坐起來，這個實驗室裏到處是透明的玻璃器皿。看上去不免毛骨悚然。
“魚兒總會上鉤的。”劉光複淡淡地笑，拿出一大遝已經打印好的紙張。“這是公司的保密協議。簽了協議，就證明你已經同意放棄了在陽光下的生活。”
李軒愣愣地看著劉光複。
“當然，我指的是陽光下是那些曾經認識你的人。你的樣子會在他們的記憶中被刪除，沒有人會記得你。如果有必要，我也會替你刪掉那些不好的記憶。”劉光複打開一個壁櫃，從裏麵拿出兩個玻璃杯。
“這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劉光複已經開始往玻璃杯裏倒紅酒。“但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希望你告別過去，真正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至於那個女孩，她不會再記得你了。”劉光複拿著紅酒走向他。“但是我們保留了院長的記憶，這個世界隻有院長會記住你。”
“為什麼要讓院長記住我？”李軒頓感莫名其妙。
“因為如果連院長都記不得你了，那就證明你已經真正死去了。我們抹去很多人的過去和記憶，院長的某些記憶也被我我們抹去了。”劉光複把紅酒遞給李軒。
李軒沒有推辭，接過紅酒一飲而盡。
“因為我們發現院長的記憶裏，有某種保護機製在抵製要刪除你的記憶。你的記憶被上了鎖，被他鎖在內心的某個角落。”劉光複搖搖頭。“他意誌太強大，導致隻要發現有人試圖打開那個箱子。箱子就會自動隱蔽。”
“這聽起來就像個童話故事。”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