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自己在社會上生活很久之後,發現一切並不是那麼回事。你不是超級英雄,也做不了超級英雄。

這座石頭森林裏,不知埋葬了多少年輕的夢想。

但是總有人前赴後繼,奔向自己認為的美好生活。

人都是孤獨的動物,要不為什麼所有人都想著要往城市裏擠呢?

他就不願意,他寧可逃離城市遠遠的。就算生活在荒野上,他要遠離這所有的喧囂。

他握住啤酒的手突然不動了,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又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是的,沒錯。

對麵的建築物上爬著一個人。

更準確的來,那個人正在往上麵爬。就像一隻輕盈的蜘蛛,牢牢地貼在牆上。

沒有人去注意牆上的那個人。所有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忙著奔波勞碌和享受各種樂趣和煩惱。

有人下了班忙著回家為孩子燒飯,還要監督孩子寫作業,洗完澡留下的衣服也需要當洗掉。

主婦們叮叮當當在廚房裏奏響一首美妙的交響樂。男人一邊指導孩子寫作業,一邊怒喝或者責罵。

也有孤獨的老人懷裏抱著一隻貓,那隻貓還在老人懷裏睡著了。

除了他,沒人注意到牆上那個人影。

對麵的建築物離他隻有50米左右的距離,片刻功夫那個人就爬到五層樓,接著第六層第七層。爬得很快,仿佛在地上行走般自如。

那個人爬到第十層的時候,騰出一隻手,向他揮了揮手。

那個人看見他了。

他躲在黑暗的房間,雖然開著窗戶,但屋裏並沒有打開燈光。

那個人又是如何看見他的呢?

那個人在對麵似乎笑了笑,又轉身接著往上麵爬,轉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他似乎也向對麵的那個人影揮手了。

他轉過身,回到房間。把私人F往前麵倒,找到楊坤演唱的《那一》:

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那一,留在我心裏,已烙上了印,永遠無法抹去。

他就像個孩子,永遠失去了自己心愛的玩具。

打開房間裏的燈,找到關於她的所有記憶。包括她送給他的禮物,全都裝進一個盒子裏。

然後用透明膠在上麵纏了一圈又一圈。仿佛那是一個傷疤,揭開就會流血。

他抱著打包好的盒子,歪歪斜斜向出租屋外麵走去。走到樓下的垃圾桶,把所有記憶都丟進了那個綠色的垃圾桶。

他在那裏站了一會,明一早,清潔工就會把他的記憶永遠抹掉了。

他轉身回到樓上。

剛推開門,就愣住了。

房間裏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

“你好啊,哥們兒。”那個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