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舞縹緲抿著嘴,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了幾分急躁:“那你為何又要出手,平白浪費你的力氣。”
“我隻是看不慣你,想要拉我做墊背。”
“你看出來了?”舞縹緲皺眉。
“嗬!”我冷笑一聲:“我根本不牽涉在你們的恩全情仇之中,雖然撞見你的事,也與我沒有什麼厲害幹係,你卻非要欲蓋彌彰,讓沈岩覺得我和你是同夥,這樣明目張膽,我若看不出來,我腦子裏的是番薯嗎?”
“我雖不喜歡沈岩,但這個人的確極有教養,你牽扯在其中也不會殺你。”舞縹緲忽然歎息一聲,。
我仔細想想,她得倒是不錯,沈岩麵對自己兒子的慘死,麵對直接的殺人凶手,還能壓抑自己的風怒,不直接叫底下人過來將舞縹緲和我打死,的確是極為講情理的人,他能在鹿白鎮坐大,也可見他人品的確不錯。
“可你還是這樣做了。”我。
舞縹緲忽地一笑,伸手攏了自己耳畔的發絲,那情理的麵容看起來越發精致了些,也多了幾分女子的溫婉。“可你畢竟是見到了山南死的人啊。”
“所以呢?”我不解。
“所以你該死啊。”她笑了。
我卻覺得背上一陣陰寒:“你有病啊!殺沈山南的人是你自己,關我屁事啊!”
“神仙,修口!”王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邊,嘀咕了一句。
我被這一句“修口”惹得更是火大:“修口個屁!修口有個屁用!老和尚修口了一輩子,也沒能頤養年!”
“老和尚是誰?”
“……”
我忽然不話了,我與王仲爭什麼呢?我自覺無辜,他就更無辜了。
正在這時,我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檀香味,是覺寺的廟香。有腳步聲輕飄,若有似無,我緊盯著門口,果然,見到了明覺!
“孽障!”明覺站在門口,開口便罵。
我對此人已經連生氣都覺得多餘,直接找了個椅子靠了進去,將案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明覺見地上倒著的兩個人,都沒有人在攙扶,沈岩昏迷不省人事,沈水北已經漸漸有了力氣,在掙紮起身。“阿彌陀佛!孽障,你果然又在殘害無辜!”
好嘛,明覺進門便給我扣了個大帽子,是非未解便我殘害人命,我深吸一口氣,卻根本連張口都覺得累。
王仲看了看明覺,又看了看我,雖不明所以,但卻還是迎了上去,道:“大師父有禮!這個,可能大師父誤會了,神仙沒有傷害這裏任何一個人,殺人的是她……”
明覺眼神銳利,如虎如鷹般,看了王仲一眼,王仲被看得發毛,縮了縮脖子,退到了我身邊。
“明覺和尚,你不在前堂好好念你的往生咒,到這裏做什麼?”我將王仲拉在一邊,看著明覺,。
“自然是降妖除魔!”明覺看著我,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看著他這般模樣,也是又可氣又可歎,那阿彌陀佛要是知道自己的佛法教出來這麼一個凶神惡煞,堪比鍾馗無常來,是不是也要氣得跌下蓮台來?
“但人家可沒請你來,你這樣在世俗之中,可有強闖民宅之嫌呐!”我這個時候便無比感謝一禪給我的故事,給我送的書來,不然我恐怕也沒什麼口舌去反駁。
“恩,清除孽障,理該然!”明覺著,便進了門來。
恰好沈水北站起,約莫傷勢也好了七八成。他伸手,有氣無力得招了招明覺:“大師父,你錯怪神仙了,是他救了我。”
明覺看著我,一手直指:“但他本身是妖魔!”
我嘴角含笑,明覺知道我的血有肉白骨的功效,他怎麼會懷疑我救人?而是他他本來就是要我死!什麼得道高僧,什麼佛門羅漢,皆是狗屁!
我一手撐在案幾上,冷冷地看著明覺:“我和尚,你總降妖除魔,那我可殺過什麼人,害過什麼人嗎?”
“妖魔,就是妖魔!”明覺口誦佛號,雙手掐訣,氣勢如虹,竟是要直接來拿我:“更何況,你偷盜了原主持的靈舍利子,如何也要將你捉拿!”
“什麼?”
我心中一驚,他是如何得知老和尚的靈舍利子在我這裏的?
但更要命的是,明覺那一抓,分明是蘊含了高明的佛門功法,我竟有一種被羅地網籠罩,不可動彈的約束感來。眼看著那手抓越來越近,身上的緊迫越來越狠,我終究是忍不住對舞縹緲低吼:“我幫你救沈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