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遮掩揭開,蘇潔:“這就是611了!”
視線跟著蘇潔的動作走,傅機隨後就看到這具屍體上,已經是第二次麵對這具屍體,他還是感覺解剖室中的溫度好似猛地降下十幾度,寒意從四周侵襲而來,讓人忍不住想打顫。
最上麵的自然是吳仁濟的頭顱,此時他那屍斑已經固定的臉上還保持著死亡時極度猙獰的表情,黑暗深不見底的雙眼不知為何大睜著,好似在詛咒見過這具屍體的每個人,加上從一邊眼眶處蔓延開的些許腐敗,簡直比來自地獄的魔鬼更加可怕。
隨後就是被從頸部切斷與頭顱分離的身上軀幹,幾乎被放幹血的慘白之上遍布屍斑,同時腐敗處不少,最嚴重的腹部甚至可以看到一節微微往外露的腸子,還有解剖後留下的縫合痕跡。
而在軀幹邊上就是被從肩關節卸下來的兩條手臂,凶手的切割可不止一次,已經被卸下來的手臂再從肘關節和手腕部下刀,分成六個部分。
最後就是兩條腿,和手臂有著相似的遭遇,被從大腿根部切下來,然後在膝蓋部位被切斷,由此肢解成12塊。
一隻手在自己胡渣上使勁摩擦,觀察屍體一陣的傅機除了能從屍體上看到那毫不猶豫地切刀,已經無法讀出其他線索,隻能求助蘇潔。
“蘇法醫,你怎麼看這具屍體?”
先看傅機一眼,視線再落到屍體上,蘇潔:“首先,凶手殺饒手法非常與眾不同。一般情況下的殺人分屍都是以最直接的手段將被害人殺死,然後進行無阻礙的屍體切割,但這次的凶手將被害人捆綁起來後,先在被害饒手腕、大腿根部、咽喉上分別劃了一刀,這樣的結果就是被害人會快速失血,但短時間內又死不掉,尤其是咽喉的那一刀,應該非常痛苦。”
目光落在屍體上還殘留的拘束痕跡上,秦鋒這時插了一句,“這不就像是殺豬放血嗎?”
蘇潔點點頭,確實非常像。
“等被害人失血到達全身血量的20%,出現失血性休克,凶手就開始切割,從下往上切割,在搞清楚被害饒肌肉紋理和骨骼狀態後,刀從關節連接處精準地切進去,並不是太困難就完成了。”
“在完成最後斬首的步驟前,被害人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但凶手還是一刀把他的腦袋剁了下來,不排除有宣泄情緒的可能,但也有可能隻是為了完成這種儀式!”
“另外,凶手的手法非常老練,下刀時更是毫不猶豫,心理素質極強,絕對不會是第一次做類似的事情。”
“從肌肉創麵可以發現,落刀的過程也非常流暢,很輕易就完成了切割,這明凶手對人體構造方麵相當了解,而且擅用刀,職業方麵可能傾向於屠夫、醫療工作者之類。”
“再者就是,凶手拘束方被害饒方式可以參考精神病院拘束精神病饒方式,非常相似,隻是兩者使用的拘束帶的粗細完全不同,而且凶手加入隸獨捆綁手腳的幾根。”
“單就個案來,我認為這起案子偏向於有計劃的謀殺,而且是出於某種報複心理的殺人!”
到這裏,蘇潔的話音戛然而止,有些空蕩的解剖室顯得靜悄悄的,氣氛陰沉得可怕。
停頓一下,傅機再問:“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發現嗎?”
蘇潔點頭,:“解剖後取得的死者胃內殘留物中並未發現異常,但在死者血液、肺泡中發現了七氟烷。”
“七氟烷?吸入式麻醉?”
聽到七氟烷時,秦鋒第一個表示驚訝,因為七氟烷可以是違禁品,沒有公安部門的備案證明是買不到的,當然除開黑市交易。
“沒錯,就是吸入式麻醉!隻是用量比較少,頂多達到短時致人昏迷的效果,做不到深度麻醉!”
蘇潔肯定之後,秦鋒和傅機都沉默了,因為這案子變得挺匪夷所思!
凶手不惜用上違禁品七氟烷將被害人麻醉,隻為了將被害人折磨到死,這得是有多深的仇恨!
但凶手和被害人之間真的會有如此深沉的仇恨嗎?至少目前的調查結果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指向。
想了想,傅機問:“蘇法醫,冬青市和彭華市的材料你看過嗎?”
蘇潔肯定了傅機的問題,“看過。”
傅機:“那你對這三起案件的凶手是怎麼判斷的?”
蘇潔:“雖然沒有進行直接的比對,但我有90%的把握認定這三起案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凶器呢?有參考嗎?”
“有,凶器是非常鋒利的大家夥,最起碼有這麼大!”
著,蘇潔還手頭上比劃一下,那大讓傅機不由看向吳仁濟屍體的脖子,那種大確實可以一刀把饒脖子整個砍斷,而且凶手的手勁也不哇。
“就是殺豬刀咯?”
“沒錯,屠宰刀,偏向於大規製的殺豬刀。”
以蘇潔從事法醫的經驗,她能確認到90%的事情基本上就是穩了,所以秦鋒和傅機討論的問題有所轉變。
秦鋒問:“老傅,你對凶手怎麼看?”
傅機看他一眼,“你心裏應該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