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正當準備往馬飼料裏投放瀉藥時,艾步特推門而入,他對於自己兒子過來幹髒活也是於心不忍,可還等未開口,他便看到鬼鬼祟祟的克爾福,憤怒直衝大腦,他非常不理解自己的後代為何會如此沒有氣度,胸懷窄。
“父親……”克爾福急忙把瀉藥藏於身後,眼睛緊張的不知道看哪裏好,“我……”
“是我懲罰的不夠重嗎?”艾步特打斷他,嚴肅的像岩石一般,堅硬,冰冷,“去站在木樁上,雙手提裝滿水的木桶,凡是雙腳落地,獎勵一鞭子。”
看著父親如此嚴厲和憤怒的表情,克爾福害怕極了,他不敢頂嘴,也不敢出心裏的委屈,他不是心眼壞,他僅僅隻是單純的嫉妒。
嫉妒的力量,比那野外的猛獸還要恐怖,使人變得醜陋。
傍晚,仆人顫抖的拿著鞭子來到艾步特身旁,他心翼翼的彎下身。
“大人,饒了主公吧,我已經不忍心下手了。”仆人將鞭子折好,跪在地上,雙手遞上。
看著那幹草編製成的鞭子頂端被血液浸染,艾步特的心顫抖了一下。
科拉憤怒的推開門,邁著大步走了過來,接過鞭子,麵部猙獰,連嘴唇都在顫抖。
“謝謝夫人。”仆人急忙走了出去。
“你不去看看你兒子嗎,全身血粼粼的,猶豫魚鱗一般密集,我甚至想殺了那卑微的仆人。”科拉望著自己的丈夫,眼中全是憤怒。
“他隻不過是孩童耍壞罷了,敢問你時候沒有跟別人打過架?”她沒有給艾步特話的機會,“我們的親生骨肉卻比不上裏昂娜的雜種嗎?你……”
聽到裏昂娜三字後,艾步特渾身一顫,隨後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使她踉蹌兩步險些摔倒,抬起頭捂著臉詫異的望著他。
“你竟然因為她打我。”
“我過無數次了,在這個家裏不允許提起那個名字,就連你也不可以!”艾步特兩眼圓瞪,麵部肌肉微微顫抖。
“好。”科拉捂著臉緩緩站起身,“我知道了。”
罷,她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艾步特癱坐在石椅上,看著自己脹紅顫抖的手,發出鐮淡的歎息。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裏昂娜與她吵架了,但這卻是第一次因為裏昂娜動手打她。
“對不起,我的夫人。”他輕聲喃喃的道。
科拉來到後院,看見那依舊站在木樁上的克爾福,眼眶更加紅潤,急忙跑上去將他抱下,但他因為傷口的疼痛輕輕推開了母親。
“都是那個雜種。”科拉用手撫摸著克爾福淩亂被汗水黏在一起頭發。
“母親,不全怪佩格。”克爾福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意識因為疲倦有些模糊,“是我太衝動了。”
他的話讓科拉眼眶的淚水像開了閘一般湧下。
在窗戶內默默看著這一幕的佩格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也想得到那種母親的疼愛,雖然平日裏也會管科拉稱作母親,但他相信,真正的母親絕對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也絕對不會那般對待自己。
一雙大手輕輕的按在了佩格的肩上,把他從幻想中驚醒。
“父親。”他擠出了一絲笑容,“您走路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艾步特從腰間的口袋中掏出一個布袋,遞給佩格。
“去酒壺街區的伯特那裏拿點艾葉,我知道他家種那玩意,隨後你將用開水燙一番,搗碎送給你哥哥。”艾步特搖了搖頭,“我可不希望你們兄弟反目成仇。”
佩格很爽快的答應了父親,接過布袋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