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酩陽心裏想問,但是又覺得賽文肯定不會說。而且說到底,是因為顧酩夕給賽文下藥,才讓賽文變成這樣的。顧酩陽一想到這個,心裏又是一陣難受。如果自己早一點察覺到,是不是賽文的情況就不會惡化?
說到底,顧酩夕會對賽文下藥,也不過是對付顧酩陽的一個手段。
現在顧酩陽總算知道,賽文之前聽到說咖啡裏被下藥的時候,會是那樣的反應。
顧酩陽心裏發悶,看著賽文消瘦的臉。
“對不起啊,賽老七。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下藥。”顧酩陽越想心裏越是愧疚。“不過,我上次說的氣話,我不知道這事兒,如果我知道裏頭下了藥,我肯定一早就告訴你了。”
賽文笑了笑。“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一定會說的。”
顧酩陽本來就不是個心裏會藏事兒的人。所以賽文當時聽到顧酩陽那麼說的時候,壓根兒也沒往心裏去。他了解顧酩陽,所以一點兒也沒有覺得他是在騙他。
“你們差不多行了,這兒還有正事兒要說呢!”瑟文佯怒地瞪了賽文一眼。
“我就在二樓,這家夥要是想跑,就叫我。”顧酩陽下巴一抬,還是不情不願地上樓去了。
其實賽文他們倆人會談什麼,顧酩陽也不是特別關心。左右都是關於怎麼對付109的,反正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事會威脅到顧酩陽了。
過幾天顧楠和顧酩夕的法律判決一下來,一切就塵埃落定了。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怎麼讓賽文退出組織了。
但就是這個,顧酩陽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正坐在秋千椅上準備打打遊戲,一邊兒手機就響了。顧酩陽撇了撇嘴,沒辦法,隻好又把剛剛裹好的毯子掀開,走過去拿手機。
來電顯示是傑文遜。顧酩陽還奇怪,這麼快就已經查好了?這位大律師果然厲害。
“喂?”
“少爺,你要我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好了。除了顧酩夕以外,隻有一個匿名彙款。賬號我馬上發給你,然後轉賬地址也一起發給你。不過要檢測賬戶人的身份,恐怕還需要點時間。”
“為什麼?”
“對方對身份信息設置了多重加密,而且很可能是虛假信息。不過這些都不難,大概明天就能查出來了。”
顧酩陽倒也沒有那麼急,也沒怎麼當回事兒。“行,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傑文遜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顧酩陽就收到了那個賬號的信息,還有轉賬地址。不過奇怪的是,轉賬地址,居然就在北京!
難道是顧楠?還是說是顧酩夕的另一個隱藏賬號?但是,顧酩夕又已經轉賬過了,用的另一個賬號。何必多此一舉呢?
顧酩陽想了想但是沒什麼頭緒,於是也懶得想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酩陽趁著賽文洗澡的時候,從瑟文那兒要來了一串手銬。他可不想在睡著之後,賽文悄悄地爬起來跑路。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躺在一張床上過了。顧酩陽扳著手指頭想了想,其實也不久,也就一個月的樣子而已。但是每天他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總覺得這床,伸出手去摸不到邊,連個能抱著取暖的東西都沒有。
就覺得心裏很空。每到晚上,就會想起賽文,特別特別想。
賽文剛洗完澡,正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顧酩陽上去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把手銬拷在了他們倆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