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還是悲哀地發現,賽文在他心裏的地位,是無法被取代的。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忘記賽文,這麼快就喜歡上另一個人。
他以前覺得自己是個濫情的人,大概,也隻是因為沒有遇見賽文這樣,讓他死心塌地不肯放手的人吧。
“酩陽…怎麼了?很難吃嗎?不合你胃口?”吳韓晨心裏一急,伸手輕輕擦了擦顧酩陽的臉。
顧酩陽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又哭了。
媽的,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動不動就流眼淚花子!太特麼沒出息了!
“沒事兒,太好吃了,我這是感動的!”顧酩陽笑的比哭還難看。
“酩陽,其實你不用這麼勉強。”吳韓晨皺起眉頭。“我知道你沒這麼快就走出來,是因為賽文嗎?”
顧酩陽沒敢說話。
“其實我很理解。我可以看出來你對賽文有多用心,失去自己愛的人本來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不用強迫自己忍住,也不用假裝自己已經無所謂了。如果很難受,就告訴我吧,全都說出來了,心裏可能會好受一點。”
顧酩陽閉上眼睛揉了自己的臉幾把。“現在讓我說,我也說不出個啥玩意兒來。對不起啊,晨哥,我這人,腦子總是不受控製。”
“這不是你的問題。”
吳韓晨心疼地幫顧酩陽擦掉眼淚。滿眼都是溫柔。印象中賽文好像還從來沒有給自己擦過眼淚,不過大男人流眼淚本來就很難堪了。顧酩陽也不會覺得被人給他擦眼淚有多好。
但是這會兒他是真的覺得心累。
“以後都沒事了,我會陪你的。”
吳韓晨捏了捏顧酩陽的臉,修長的手指滑到顧酩陽的下巴。其實到這一步,顧酩陽大概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他不太想接受但是又覺得非接受不可。不然自己於心不安。
顧酩陽看到吳韓晨慢慢靠近,幹脆閉上了眼睛。
一閉上眼睛,想到自己要和吳韓晨接吻了,就讓顧酩陽心裏一陣狂叫。緊接著腦子裏就嘩啦啦湧出來以前和賽文在一起的,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時候。
不行,他還是受不了。
但是顧酩陽還沒來得及先伸手推開吳韓晨,就先聽到一陣兒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啪”的一聲,幾乎就是在他們的耳邊。同時一陣似有若無的風,也在他們的鼻尖擦過。
顧酩陽嚇得趕緊睜開眼睛向後退,吳韓晨也是本能地後退兩步。
然後兩人都看到在桌邊放著的一瓶酒,不知為什麼,居然碎掉了。透明的酒液流了一桌子,玻璃碴子以一種放射狀的形態,飛濺在桌子和牆壁上。
這毫無疑問絕對是狙擊槍啊!顧酩陽頓時汗毛倒立,扭頭一看子彈來的方向。媽的窗戶居然敞著,槍聲也沒有聽見。
這會兒顧酩陽又想起,在別墅裏看到的那張紙條。不要總是敞開窗戶和窗簾。
但是一陣恐懼過後,他忽然覺得,好像不用怕啊。
如果對方要弄死他,剛才可以直接一槍爆頭了。但是對方沒有嘛,就說明弄死他不是真正目的。
而且子彈是從他和吳韓晨中間穿過去。
倒像是在阻止他們接吻一樣。
難道是賽文?顧酩陽鬼使神差地想著,但是又笑了自己一聲。109也不能把他弄死啊,為啥第一反應就是賽文。自己真是不要臉。
“酩陽,酩陽你沒事兒吧?這是…我現在就報警!”吳韓晨仔細看了看顧酩陽,生怕他被子彈擦傷了。
說是槍,這在大中國也太罕見了。而且吳韓晨仔細查看了一下,酒瓶碎掉的地方,居然沒有留下子彈。這看起來更像是這個酒瓶子,自爆了。
隻有顧酩陽知道,可能是由耐熱玻璃打磨成的子彈。
跟賽文呆久了,麵對這種事,他倒是已經十分淡定了。
“沒事兒,晨哥,不用報警了。報警也沒用。抓不到的,反而還弄得更麻煩。”
“你知道什麼事嗎?這跟賽文也有關係?難道是上次在停車場的那個人?!”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反正,看起來不是為了弄死我倆。不然我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嗬嗬嗬,不好意思啊,嚇著你了。不過真的沒事兒。”
顧酩陽出奇的冷靜反應,讓吳韓晨心裏的疑惑更深了。雖然上次檢驗了賽文的血,大概了解了有個神秘毒素,可以刺激人體的作用。
但是畢竟他沒有親身經曆過這種事,但凡是第一次見識到的人,都會覺得恐懼吧。包括上次在停車場的時候,吳韓晨不否認,自己當時嚇得頭腦一片空白。
但是顧酩陽居然這麼淡定。那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經曆過多次這種事,或者說,他知道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說起來,上次賽文他們突然到他家來,也是有很多讓他覺得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