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老七?你在家嗎?”顧酩陽探頭往屋裏叫了一聲。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他擔心真的是有人在他家,就等著他自己往裏紮。

吳韓晨看到顧酩陽的反應有點兒不對勁,幹脆還是下了車。

“怎麼了?他沒在家嗎?”

顧酩陽生怕把吳韓晨也牽扯進來,趕緊回頭說:“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兒奇怪,他怎麼這個時候不在。可能是我回來的路上,他自己又出去了吧。”

吳韓晨往屋裏看了看,似乎也覺察出有點兒不太對勁。

“既然他不在,不如請我進去喝一杯咖啡?”

顧酩陽剛想開口拒絕,但是吳韓晨已經笑著走了進來。沒辦法,顧酩陽隻好笑了笑,然後讓人進了門。

屋裏十分地安靜,隻有茶幾的煙灰缸裏的那些煙頭讓人覺得奇怪。

顧酩陽在屋裏四處望了望,根本沒有發現賽文的影子。準確地說,連賽文的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發現。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吳韓晨換好鞋子,看了看煙灰缸裏的煙,眉心一皺,抬腳就走到窗邊,一把把窗戶打開。

賽文平時幾乎不會抽煙,就算抽,也不會抽這麼多。而且牌子都不一樣。這些煙,基本都是國外的牌子。顧酩陽雖然不抽煙,但是還是了解一些的。

除了賽文,肯定還有別的人來過這兒。但是他們來這兒到底是做什麼的?

顧酩陽百思不得其解。反倒是吳韓晨先開了口:“這台咖啡機不錯,你平時都是自己磨咖啡來喝?”

“啊?”顧酩陽立馬回神。“我基本不喝咖啡,那是賽文買的,他喜歡喝咖啡。”

吳韓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顧酩陽撓了撓頭,然後學著賽文的樣子,給吳韓晨泡了一杯咖啡。

但是吳韓晨喝了一口,眉頭就微微一皺。

“這個咖啡…是什麼咖啡。我看一下牌子可以嗎?”

顧酩陽沒在意,就把包裝盒拿給他看了看。

吳韓晨平時沒事,也喜歡研究咖啡之類的。他這樣的人,都喜歡在小事上麵追求精益求精。所以對很多咖啡的味道都頗有研究。也是因為他對凡事都愛追根究底,所以很多細節,他都能夠有所察覺。即使是一杯咖啡,他也能從中品味出不同的味道。

這個咖啡,是正統的牙買加藍山咖啡豆磨成的。這種咖啡苦味不濃,自帶一股恰到好處的酸澀的味道。吳韓晨對這種咖啡說不上特別喜歡,但是印象卻也十分深刻。

但是,這咖啡喝起來,卻有一種淡淡的…說不清是什麼味道的甜味。非常不明顯,如果不是吳韓晨這種精益求精,對細節了解極深的人幾乎是察覺不到的。

看了看包裝,吳韓晨又喝了一口咖啡。才確認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酩陽,賽文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個咖啡,好像有問題?”

顧酩陽心裏陡然一驚。“什…什麼問題?”

這是顧酩夕送給他的咖啡啊,隻是他自己不愛喝咖啡,白夜也不怎麼愛喝,所以基本就是賽文自己在喝而已。現在告訴他,這個咖啡有問題?!

“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我搞錯了。要不,你給我一小袋,我去檢驗一下。”吳韓晨誠懇地說。

“嗬…嗬嗬…不可能的,晨哥。就一杯咖啡而已,能有什麼問題。這是我姐姐送給我的,難道你是想說,她給這咖啡裏放了什麼東西?”顧酩陽連連搖頭。

“不是,我隻是這麼一說而已。也隻是我自己好奇,可能是她為你好,往裏麵加了一些對身體好的東西。隻是,我自己什麼都想弄清楚而已。”

顧酩陽心裏無論如何是不肯相信,他唯一的血親會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雖然他解釋不了為什麼顧酩夕會在顧楠被抓前,給顧楠打電話。也解釋不清顧酩夕的項目為什麼三番兩次跑到顧楠那裏去,作為顧楠挖公司資產的跳板。

但是,顧酩夕那麼做,不就是正好解釋了,她是個注重親情的人嗎?對顧楠她尚且這麼關心,又怎麼可能對自己唯一的親弟弟做什麼?

顧酩陽腦門兒一梗。本著自己絕不相信的念頭,把一小袋咖啡豆塞進吳韓晨的手裏。

“盡管檢驗吧。我姐姐絕不可能在這裏麵做什麼手腳。”

“我覺得也是不會的。”吳韓晨安慰地拍了拍顧酩陽的肩膀。

顧酩陽還太單純,他的單純,就好像完全不符合這個社會一樣。盲目的相信別人,全心全意地對待別人。隻要別人對他好一些,他就會加倍地對別人更好。

他就是這種人。

所以,吳韓晨才更擔心,如果事實真的是醜陋的。那對顧酩陽來說,該是多麼的殘酷啊。

吳韓晨沒有久留,細細地嚐了幾口那個咖啡。就走了。其實他倒也不擔心,自己把那整杯咖啡喝完會有什麼事。畢竟顧酩陽說賽文都喝了幾個月了,都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