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跟你說的。但是現在不行。”賽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手準備揉一揉顧酩陽的腦袋，但是又想到他腦門兒上有傷，隻好又收了回來。
這個並不明顯的動作，卻讓顧酩陽涼了半截兒的心沒由來地一暖。鼻子一酸，他也管不上別的了。麵子，尊嚴算什麼，什麼都比不上眼前這個人來得重要。
賽文一愣，顧酩陽就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腰。
“算我求你了，賽老七。我不信你不喜歡我。我不查了，也不多問了，也不跟晨哥一塊兒了。你能不能不走？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要把我當小少爺，我叫愛新覺羅弘曕。你要是覺得拗口，你還是叫我顧酩陽也行。你隻要記住這個名字，記住我是什麼人。我覺得你就是喜歡我的，你就是在說假話唬我！”
顧酩陽死死地揪住賽文的衣服，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尊嚴來乞求。他知道自己固執，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覺，賽文，不可能真的那麼絕情。
但是，賽文卻沒有回應顧酩陽的話。甚至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說，就抬起手，把顧酩陽的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掰開，從自己身上拿開。
“賽老七，我…我都求你了，你能不能…”顧酩陽拽住賽文的衣袖不肯鬆手。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姿態，來求一個人。以前就算自己做錯了，他也從來不會悔改。他原本是多傲慢得意的一個人啊，但是現在，這些他擺譜了一輩子的傲慢，在眼前這個人麵前，都沒有任何價值。
“這是我的任務，酩陽。”
賽文麵無表情地說著。
顧酩陽趕緊閉上眼睛，硬生生把眼睛裏突然冒出來的模糊給逼了回去。
“那你滾吧。”
“酩陽，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
“給我滾！滾滾滾！”顧酩陽嘶吼著，喉嚨一陣疼痛。
賽文不說話了，也沒有留在辦公室裏。真的就轉身走了。
真的是，讓他滾，他就真的滾了。顧酩陽氣得腦子發蒙，想叫賽文回來，但是又沒法開口，隻能站在原地，看著他把門關上走了出去。
“滾你媽啊！傻逼！”顧酩陽狠狠一腳踹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桌子紋絲不動，倒是讓他自己的腳疼得不行。
連個桌子都在跟他唱反調！顧酩陽怒吼著又狠狠踹了幾腳，腳也越來越痛，但是卻讓他心裏萌生出一種自虐的快感。
冷靜了一天，到晚上下班的時候，賽文都沒有回來。顧酩陽也沒管，直接就下樓走人了。車子還好好停在停車場裏的。
顧酩陽心裏有些納悶兒。想給賽文打個電話，但是心裏又憋著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自己上車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卻發現車庫外頭居然停著一輛阿斯頓馬丁跑車。
自己從來沒有買過這麼張揚的車，賽文就更沒有了。白夜一向比較喜歡越野車，所以也不可能是白夜的。
顧酩陽心裏發緊，不知道是不是什麼人溜進了他家。但是現在賽文又不在，他也沒什麼底氣。
想了一會兒，顧酩陽沒把車停進車庫，而是停在了路邊兒。這樣萬一有什麼不對勁兒的，他還能趕緊上車跑路。雖然他覺得他今天開的這輛車，跑不過阿斯頓馬丁。
顧酩陽一手攥著車鑰匙，一手揣在兜裏。一早就以防萬一，揣了一把折疊刀。不管有沒有用，壯壯膽還是可以了。
貼著門聽了一下動靜，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顧酩陽暗自想是不是自己搞錯了，神經過敏。然後掏出鑰匙開了門。
本來以為要麼沒有人，要麼就是109。但是打開門之後，才發現居然是瑟文！
顧酩陽這才一下子鬆懈下去，隻恨不得扔幾個大白眼兒抽死這家夥。
“你回來了啊，嘖嘖嘖，看你這個表情。是不是覺得‘怎麼是這個家夥，他是怎麼進來的’？”瑟文說笑著，哼笑一聲。
“我又不是沒見你撬過鎖。”顧酩陽心裏噌噌地冒著火，踢掉鞋子就要直接上樓。
“也是啊。誒，別走啊，你不是想知道賽文是什麼人嘛？”瑟文似笑非笑地看著顧酩陽，果不其然看到顧酩陽的腳步微微一滯。
“你能說？”
瑟文攤了攤手。“那當然是不能的。但是你想知道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不能說，但是有人能告訴你啊。”
顧酩陽搞不懂瑟文在打什麼啞謎，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直接點兒？”
“唉，要不怎麼說你這個人蠢呢！109你還知道吧？”
顧酩陽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我來就是因為109泄露了組織機密，來解決他的。如果有必要，連他的透露對象都要解決。你如果想知道，你可以問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