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小五一家人果真被帶回。南照暗道莫易俊手下做事幹淨利落,終是去了心頭之患。再看那莫易郡在衙門監視的人回稟的消息來看,那邊縣令這時候才發覺了不對勁,正派人出去尋小五。
一想到那縣令的虛偽嘴臉,林崇煥就忍不住在一旁罵罵咧咧,鄙夷之情毫不隱晦。
南照念及此時那縣令不久就會對大牢裏麵她的人動手,她現在根本高興不起來,隻有將人都就出來了,她才能心安。
而此時海天虎已經嚷著說小五那邊審好了,隻等大家過去商議。三人收起了心思,立馬過去。
海天虎身材威猛,力大無窮,小五在他麵前猶如一隻幹瘦的老鼠,除了害怕還是害怕。幾人見狀,將旁人支開,莫易俊讓海天虎稟告審問出來的消息。
現在小五的家人也都接了過來,兩人誰有貓膩,一試便知。
小五臭名在外,林崇煥最是知道他的為人,率先將話接過來,問道:“小五你若都說出來,我們定不會辜負於你,這件事非同小可,希望你不要弄虛作假,說些胡話來騙我們!”
那小五聞言立馬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又看看身旁的大個子海天虎,怯怯地咽了咽口水,這才開口,“大大大,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真的。”
莫易俊看了一眼林崇煥,兩人對視,林崇煥心領神會,於是暫且合了嘴。
“海兄,你說。”莫易俊圓溜溜的眼眸眯了眯,對那壯漢笑言。
海天虎立馬上前,儼然對莫易俊相當敬佩和信服,隻見他長眉一展,拱手對麵前的莫易俊說:“大人,根據他所言,那縣令十有八九不是和那郡王接頭,接頭的另有其人。”
莫易俊不說話,看向小五,小五立馬低了腦袋,不敢看他。
海天虎繼續開口,“我本是郡王聘請來的殺手,隻與他見過一麵。根本這崽子說的,我覺得很可能不是郡王那邊的人。”
林崇煥看了一眼小五,厲聲問道:“那你見到的人是什麼樣的?縣令平常有沒有和別人會麵,你知不知道?”
小五被嚇得全身發抖,趕忙撲到地上哆哆嗦嗦開口,“每次接頭的都是一個看不清相貌的男子,我也並不知他甚模樣,隻是依稀記得那男子看起來年紀並不大,衣著華服,看起來是個有錢人。”
南照心裏閃過一個念頭,這人定時心高氣傲,還是個有錢人,依照她對郡王的了解,這人不是郡王。但,難保不是郡王的人。
正想著,那林崇煥又問,“你們一般在哪裏見麵?縣令是否和某些人走動緊密?知道的都一一說出來,否則別怪我們抓了你的家人!”
這話的確是狠話,除了知道內情的人,其他人都為之一驚,尤其是那海天虎,震驚得瞪大了眼。
小五始料未及,臉色唰白,將肚子裏的話全都講了出來。
南照暗暗搖頭,對小五更多一分惋惜。本是個好人,卻要做那沒有骨頭的人,何必這樣作踐自己,讓世人看輕?
小五一席話說完,幾人終於看到了點苗頭。原來那縣令和歐陽季的關係頗好,雖然表麵沒什麼交集,但暗地裏歐陽季沒少給縣令好處。更為值得懷疑的是,那小五去街頭的地方是一處民宅,此前並無人住。
“難道是...?”林崇煥疑惑地看了一眼南照,並未說完。
南照沉思,緊接著又問那小五,“之前在賭場死的人,你可是知道怎麼他到底如何死的?”
小五知道自己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我本不知這件事,可是那日縣令命人抬屍首回去,我從那群人身邊路過,聽見他們談論了幾句。”
南照眼眸一轉,立馬追問,“他們說了什麼?”
“聽說,聽說那死了的人好像是之前這裏的人,還說什麼這人死得蹊蹺。”小五小聲地看了他們一眼,聲音越說越小。
“可是還有什麼別的消息?”南照又問,分明能感覺到這裏麵的不同尋常。
小五想了想,隨即搖頭,“我也不記得了,衙門裏那幾個當差的都神神秘秘的....我一直被他們瞧不上,也不清楚那麼多。”
一時幾人都有些沉默,現在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慕容府裏的人,看來真正掌控這裏的人是慕容府裏的。
“那你,可是聽說了死的人是誰?”南照感覺奇怪,於是問道。現在任何一個線索她都不願意放棄,隻要能先發製人,到時候也不怕控製不住局麵。
小五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接著說道:“聽說是這裏一個老太太的兒子,事發後老人不知從哪裏得了消息去衙門跪著不走,縣令怕壞事就把她給趕走了。”
“老太太?”南照問道。
小五點頭,“是啊,我隻看到一眼,年紀應該很大了,滿頭白發....好像說是兒子好久沒回去了,說是什麼運鏢的還是什麼,現在突然死了,老太太差點當場暈死過去。”
南照心頭一動,說起老太太,她還真認識一個。雖然老年人外貌特征都一樣,但南照卻想起了從前去拜訪過的那一戶人家。同樣,也是一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