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悄無聲息離去,獨留南照和莫邵梁在此處。
莫邵梁狠狠地瞪著南照,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風平浪靜,噴火的雙眸冷漠絕情。
“怎麼?不敢說了?心虛了?”他咬牙質問。
“….”
長臂一展,一隻大手轉眼就握住了她細白的脖子,“你真是讓我失望。”
“….王已經不信我了,民女無話可說。”
她緩緩開口,臉頰因為呼吸不暢而變得緋紅,隻是這一句,莫邵梁的臉又變了。
“你住口,你根本就是做賊心虛!”
脖子上的力道又大了一分,她死死抓住莫邵梁的手掌,明明很痛苦,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害怕的神情。
“王爺已經相信了他們的話,民女無話可說。”她嘴角含笑,仍舊不緊不慢重複了一遍。
莫邵梁眼眶一紅,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麵前的人,手上不斷加大力道,半晌,在手下的人已經說不出話的時候,一個大力又推開了她。
“咳咳咳……”
莫邵梁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劇烈咳嗽的人,殘忍地露出了一個輕笑,“本王真是太高看你了,你根本不值得髒了本王的手!”
他本就不信任她不是嗎?單憑一麵之詞,他差點就要了她的命。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吧!不信任!不愛!
握著被掐紅的脖子,眼眶徹底紅了,為什麼她明明知道他最真實的想法,可她還是仍舊想哭?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愛自己的,為何現在親口從他嘴裏聽見這傷人的話語,她的胸口一直抑製不住的抽痛?
全身都在痛,痛到無法呼吸。麵前的人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她就如同被丟棄的碎布,絲毫得不到他的垂憐。
王侯將相,帝王之家,冷漠如他,她終於明白,自己輸了。輸地徹徹底底,一向自詡不愛,到頭來被傷透了,才發現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
她忍不住冷笑,這次之後,她無疑會被拋棄。就如同過去一樣。
莫邵梁聽見背後傳出一聲冷笑,皺著長眉轉身。南照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淚,一聲一聲砸在自己身上,疼痛萬分。
“你笑什麼?”他問道。
“我?”南照艱難地跪在地上,指著自己反問。
莫邵梁心頭一陣煩悶,扭頭不欲看她。
“王爺,我說我沒有做那種事,你信麼?”南照停了笑聲,在莫邵梁準備抬腿離去的時候問道。
莫邵梁腳步停下,雙手負在身後,挺直的腰身晃了晃,沒有回頭,“若是沒有,你為何會和他在哪裏?”
嗬嗬,還是不信。
殘存的希望也被他無情地掐滅,什麼真相,什麼真情?他都已經認定了她做了這種事,何須還要問她的解釋?
解釋?解釋有用?
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莫邵梁冷漠的背影猶如利刃,一刀一刀劃在心上,痛不欲生。
莫邵梁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繃直了身軀轉頭,他知道這女人剛烈,卻不想之前還軟綿綿趴在地上的女人現在已經筆直地站了起來。
她全身都被湖水打濕,帶著一股潮氣,蒼白的臉上出現了兩片異樣的緋紅,他心頭一震,女人已經緩步到了跟前。
“王爺可還記得當日與我的約定?”
莫邵梁心頭浮起不詳的預感,全身都緊緊地繃著,“什麼約定?”
南照抿嘴笑了起來,那模樣憔悴又淒涼,可是一轉眼,她的眼神卻滿是堅決和果敢,“王爺,民女自知自己的蒲柳之姿配不上王爺,如今民女又被人陷害汙蔑至此。無論事實如何,民女都不願繼續玷汙王爺的名聲,還希望王爺遵守約定,讓民女最後為王爺做一點事,也算是報答王爺當日的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