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抿了唇,依舊攬著駱青瑤的肩膀,招呼把白楓等人商議片刻,出了中軍帳前去點兵。
夜色濃濃,寒風刮過來,臉頰一片刺痛。
駱青瑤握著他暖的發燙的手,不時仰頭觀測星象。
傍晚在城中所看不明,隻粗略了解大概。這會兒仔細一看,心反而安定下來,隻要容墨不被天書的力量所控,時時保持清醒,這亂局不難破解。
營內鼓聲響起,始終處於備戰狀態的將士身穿鎧甲走出營帳,轉瞬列隊完畢。
容墨並未親自出麵,而是由白楓代為發號施令。
駱青瑤偏頭,偷偷瞧了他一眼,下意識揚起唇角。“待會我把裂風召來。”
它把他們送到大營就不見了蹤影,不知跑去何處撒歡。
估計是在宣城憋的太悶,它每次出來都格外的開心興奮,跟小孩似的。
“還是青瑤最了解朕。”容墨低笑一聲,手臂橫到她肩上,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旁若無人的低頭親吻她的頭頂。“司徒謹功力大漲,朕決定送他一份登基大禮。”
駱青瑤臉頰一片熱燙,唇角卻揚得高高的。“正好,我也有份大禮要送給他。”
此戰若是贏了,南蜀和酈國定會觀望,畢竟這兩國出兵人數的總和,才是衛國的一半。
“這邊交給白楓,我們先去會會司徒謹。”容墨不動聲色的衝白楓擺了擺手,擁著她往暗處走去。
裂風到的時候,左右先鋒正領兵前去迎敵,整個大順大營嘈雜一片。
駱青瑤從荷包裏拿出參丸喂給裂風,跟著回頭衝容墨嫣然一笑。“我猜,他並未親自領兵。”
“朕也如此覺得。”容墨勾著唇角,抱住她腰,輕巧躍上馬背。
裂風嚼著參丸,抖了抖鬃毛,徑自從大營一角揚蹄而去。
衛國大軍占了南陽穀之後,便在此處紮營,還在營外布下陣法和機關。
此舉能防大順突襲,卻防不住裂風。
兩人騎著裂風找到中軍帳,無聲無息的下去。司徒謹果真沒有親自領兵上陣,不過他之前吃過虧,因此中軍帳外,裏三層外三層,布了重重守衛。
駱青瑤彎腰取下鞋履上的短刀,將帳頂劃開一道口子,跟著拿出百日睡藥粉,運功拍進去。
須臾,帳內傳出幾聲輕微的重物倒地聲。
她正要進去,不妨容墨忽然伸手過來,用眼神示意她別急。
耐心等了片刻,帳內依舊靜悄悄的,外邊的守衛似乎並不知道裏邊出了狀況。
駱青瑤彎著眉眼,拿著短刀將帳頂的口子加大,容墨忽然抓著她回到裂風背上,緊跟著底下便傳來一聲怒喝,“保護太子殿下!”
話音剛落,四周旋即火光衝天,亮如白晝。
裂風馱著他們跑了一圈,落到那火光外圍,一臉不屑的表情。
駱青瑤見被人發現,無奈歎氣。“司徒謹果真變得狡猾了許多,竟然在帳內藏了人,還是不怕毒的。”
“他並未在中軍帳內。”容墨低頭,嗓音啞啞的在她耳邊笑。“青瑤方才難道沒有發覺,這大營之中還有幾處軍帳外,皆站著守衛。”
“看到了,副將的軍帳安排守衛也正常,你為何肯定他不在中軍帳。”駱青瑤百思不得其解。
“青瑤親我一下,我便說出原因。”容墨將頭擱到她肩上,笑的一臉狡猾。“朕難得有機會當青瑤的老師。”
她跟著空無大師修行千年,心無旁騖,自是比尋常人聰慧許多。
任何事一點就透,甚少見她這般糊塗。
駱青瑤一臉被雷劈的表情,又羞又惱的看著腳底的衛國大營,嘴角抽搐的異常明顯。“就親一下?”
“就一下。”容墨又笑,篤定的神情。
駱青瑤吐出口氣,微微仰頭親了下他的下巴。“說吧。”
容墨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收緊鬥篷將她整個圈進懷中,告訴她司徒謹為何不在中軍帳,而另外的一些軍帳外,為何又安排守衛。
司徒謹能坐穩太子之位數年,數次領兵攻打大順,甚少有敗績。
雖未能攻下曲水城,大順卻屢嚐敗績,損兵折將無數。
他唯一慘敗的一次,是月前與他二人交手。如今卷土重來,焉有不防之理。
所幸上次交手裂風尚小,未被他留意。
他今日所設障眼法,若他二人依舊施展輕功而來,此刻隻怕已經被俘。
“這人的心思果真縝密之極。”駱青瑤聽完他的分析,又主動親了他一下,問道:“我們要怎樣把他找出來。”
“青瑤身上不是帶了蠱蟲麼。”容墨抬手刮她的鼻子。“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駱青瑤吐了吐舌,吩咐裂風先下去,上邊風太大,吹的她臉都麻了。
落到地上,她取下腰間的竹筒打開,頓時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