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依言上前一步,並低下頭去,鼻尖擦過她凍的冰涼的額頭,眸光不由的沉了沉。
為何離她越近,他的思緒便越發的不受控製。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能左右他。
駱青瑤感應著他的心思,唇邊的笑容倏然變得狡猾,出其不意的踮起腳尖親他。“本國師所圖之人,從來都隻是陛下。”
語畢,她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時間,迅速抽出自己的手,施展慕雲追仙步法閃身出了殿外。“該去祭天了。”
得意洋洋的語調,容墨又豈會聽不出來。
寒著臉轉過身,他足尖一點徑自掠出去,速度奇快的去追她。
隻不過,他的速度跟裂風比起來,實在是慢太多。
觀星台已經擺好了祭台,文武百官皆等在台下,見他出現,紛紛下跪行禮。
容墨不動聲色的環顧一圈,視線落到站著的駱青瑤身上,語氣異常不悅。“國師為何不跪。”
“本國師是出家人,佛門有佛門的禮數。”駱青瑤眉眼彎彎,那雙如水浸潤的眸子,閃爍的得意又狡猾的光芒。
容墨斂眉,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了片刻,抬腳走上觀星台。
禮官隨後,跟著是文武百官。
駱青瑤撚著佛珠,收起玩笑的表情,隨百官一道登上觀星台。
容墨和老皇帝不同,如今的他並不在意國中是否有國師,也不在意是否有人阻撓他登基。
凡是反對的人,不是被處死,就是被發配邊疆。
不過幾天的時間,說起新帝,朝中眾臣人人自危。
她不喜歡這樣冷酷無情的容墨,很不喜歡。
祭天結束,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觀星台,前往金殿。
駱青瑤心不在焉的撚著佛珠,看到柳丞相領著幾個老臣故意放慢腳步等她,不置可否。
他們大概是覺得,自己跟容墨之前的關係不錯,或許能說服他不要殺人。
新帝登基,難免會有一番清洗的動作,隻不過容墨是在未登基之前就已經開始罷了。
“國師大人。”柳丞相如預料般,輕聲喚住她。“登基大典之後,可否借一步說話。”
“也好。”駱青瑤鬆開佛珠,神色淡淡。“在宮外見吧,免得隔牆有耳。”
“散朝後得月樓見。”柳丞相拱了供手,心事重重的衝另外幾位老臣點頭。
駱青瑤被他們凝重的神色感染,情緒漸漸低落下去。
進入金殿,禮官敲鍾,百官朝拜新帝。
她站在下麵,看著容墨坐上那個位置,看著他從禮官手中接過玉璽,聽著震耳欲聾的高呼萬歲聲,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曾經的那個容墨,真的不見了。
散朝後,慕公公忽然上前攔住她,嗓音壓的很低。“陛下有請。”
駱青瑤側眸掃了一眼珠簾後的那抹身影,輕輕點頭。
坐上龍攆,容墨的臉色依舊十分難看,語氣也冷的嚇人。“國師大人跟柳丞相似乎有要事相商。”
“錯。”駱青瑤聽到他在心裏懷疑自己結黨營私,差點忍不住下毒。
“唔,那國師大人不妨說說,為何跟柳丞相相約得月樓。”容墨擰眉,眼底戾氣盡顯。
不是結黨營私,怎會相約得月樓。宣城誰不知那得月樓是丞相的後花園,平日裏朝中那些大臣,可沒少出入得月樓。
“本國師跟柳丞相也算是同事,工作之外的時間,喝喝茶,附庸風雅一番並無不妥。”駱青瑤偏頭,目光專注的凝視他片刻,自然而然的貼過去,眨了眨眼,壓低嗓音壞笑。“陛下為何會生出醋意。”
懷疑她結黨營私隻是借口啊,實際卻是在吃醋……她感應著他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
柳丞相的年紀,比駱將軍還要年長,至於麼。
再說,她也不是大叔控,論起顏值,整個大順的中年男子,無人比得過她的青雲師父,更別說空無師父了。
想到這,她故意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子貼過去,像之前那樣吃他豆腐。
即便入魔,他心中還是有她的,這個意外的發現,猶如暖陽瞬間掃去她心底的陰霾。
“國師大人對朕以外的男子,是否也這般輕浮!”容墨擰著眉,卻沒推開她,也沒阻止她將涼的像冰塊一般的手探進他的袍子。
“容墨,你在吃醋。”駱青瑤見他沒有抗拒,索性坐到他腿上,捧起他的臉溫柔吻他。
龍攆的帷幔落下來,遮去宮女和內侍的視線。
容墨僵著身子,感受著她唇瓣的柔軟和芬芳,眸中泛起陣陣波瀾。
那感覺太過熟悉,就好像他們本就這般親密。
“容墨……”駱青瑤移開唇,雙手圈著他的脖子,撒嬌呢喃。“你說了要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