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別抱了,我還得帶他去醫院呢!你能睡得著,我可睡不著,那可是我的兒子。”婆婆顯然滿腹的怨言,她覺得兒子躺在醫院裏,這個肇事的媳婦竟然能夠一夜睡到大天亮。
“媽!對不起,他不想見到我,所以我。。。我去了也是惹他生氣,不如你把寶寶留給我照顧吧!寶寶總得要喂奶啊!”她哀求的說道。
“夏沫,本來我就想跟你商量的,寶寶已經十個多月了,已經可以帶著吃些飯了,我已經請嬰兒營養師給他製定了一套營養餐,母乳到這個時候已經供給不了他所需要的一切營養了,所以正好就這兩天給他斷了吧!”婆婆語氣不緊慢,表情不冷不熱,卻落地有聲,容不得夏沫的反對。
“什麼?斷奶?”夏沫驚呼,隻覺得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婆婆竟然要連自己喂養的權利也要剝奪?
“夏沫,我不是針對你,這樣對寶寶好,也對你好!我走了。”婆婆轉身,推起兒童車向前走去。
“不!不要!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夏沫哭叫著呆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婆婆將寶寶放進車裏,再把兒童車折疊放進去,然後離開。
夏沫捂住胸口,任淚水奔流成河,公公的冷漠,婆婆的排斥,李晉的絕情,寶寶的年幼,自己即將被這個家庭殘酷的排擠到外,即將成為路人。
她拚命的喘氣,大口的呼吸,卻依然覺得胸口一陣陣的堵,要命的心慌,象是要隨時停住呼吸。
她有些支撐不住,忍不住蹲下來,她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的遠離,怎麼會這樣?自己還有事情要做,自己還要去救夏威,自己還要繼續去哀求他們的原諒。。。。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搖晃的身體,她來不及睜開眼睛,便已經坐在了一輛疾駛的車上。
她隻覺得身上一陣虛汗淋漓,象是置身於一個封閉的火熱的桑拿房裏,然後出來,全身一片清涼舒爽。
她睜開眼睛,先是突兀的楞了一下,再看一下身邊,愕然的發現自己正坐在楊樹的車上,而楊樹不發一言,隻是將車子開得飛快。
“楊樹,我怎麼會在你的車上?怎麼回事?”她看著楊樹冷峻的側麵,不解的問道。
“先去醫院,你剛剛暈倒了。”楊樹言簡意賅的說道,扭頭看她一眼,目光中透著難掩的憐惜。
“不不不,我隻是頭暈,我隻是坐下來休息一下,我沒有暈倒,我不去醫院,我真的不去醫院,我要去派出所,我真的要去派出所,我要去救我弟弟,我得去救我弟弟,你快送我去,求求你快送我去。”她趕緊一連串的說道。
“派出所?救你弟弟?你弟弟怎麼了?怎麼回事?”楊樹放慢了車速,皺緊眉頭,問道。
“我。。。他。。。我。。。”她垂下頭去,難以啟齒。
“早飯吃了嗎?”楊樹問道。
夏沫這才想起,從昨天下午到現在,自己滴水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