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術接過了話頭:“我的故事和各位相比,那可真是巫見大巫了,因為我祖上雖然也出了些醫生,但卻是少有名醫,甚至還有位醫生在古代留下了罵名,今不講別的,我就講講我這位留下罵名的先祖吧。
起我這位先祖,他是當時的一位巫醫,那是在先秦時代,當時的秦國有兩樣技術聞名於世,其中之一是軍技,另一項便是醫術,但是當時的醫術卻是巫醫不分家,行醫的大多都會點巫術,並且秦國當時醫術名家輩出,想要脫穎而出,也必須要用點巫術輔助才可以。
這位先祖李醯出身於普通的百姓之家,從便過著砍柴打獵的農戶生活,但他卻和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不一樣,他根本不安分,無時無刻不想脫離這種生活。偶然一次,出現了他人生的轉折點,有一,他去集市賣柴,看到一群人圍在了一起,好像是在圍觀什麼東西,他也感覺好奇,也圍了上去,發現那原來是一個江湖遊醫,宣稱自己是從秦國而來,能治愈百病。正在宣揚之際,從人群裏走出一位婦女,她領著一個孩子,到了遊醫身前便當即跪倒在地,懇求遊醫救救他的孩子。那孩子麵色萎頓,神情呆滯,不知是得了什麼疾病,不能似常人一般行動。那遊醫仔細看了看,卻了聲“好治”,便吩咐那婦女去找些童子尿和黑狗血來,那婦女應諾而去,找了自己家的侄兒要了童子尿,然後又殺了自己家養的黑狗,接了黑狗血,送到了遊醫手中。
隻見這遊醫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在那孩身邊轉了幾圈,將那童子尿灌入了他的口中,隨後又將黑狗血澆在了他的頭上。隻見那孩初時如同受驚一般,打了個哆嗦,然後便開始大吐不止,一番折騰之後,來也是靈效,那孩神誌竟然慢慢清醒,感覺到難受時還知道呼叫母親,神情也不那麼木然呆板了。那婦女隨即大喜,留下些銅錢又對著那遊醫千恩萬謝一番,才帶著孩子離去。
這時圍觀的人群紛紛對遊醫表示讚歎,不過過了一會之後,卻又有了不同的聲音,因為一個村民忽然:“別的醫生都是用的草藥,你卻用驅邪的狗血和人的穢物,分明不是醫是巫嘛。”那遊醫聽了這話很是生氣,斥責那人幾句,他不懂就不要亂講話,自古巫和醫都是不分家的,他完之後匆匆收拾了一下,便悻悻而去,還這裏的民風不行,以後不會在這裏行醫了。
先祖一看這遊醫雖然隻用了很平常的東西,但卻三下五除二的便給那孩醫好了病,感到非常羨慕,幻想著自己要是有那過人的醫術,再加上自己的聰明機智,肯定便能出人頭地了。這個機會怎能失去,於是先祖便跟著那遊醫,想看看他究竟住在哪裏,日後好來拜訪。他跟著跟著,竟然一路跟到了郊外,隻見在山腳下有個簡陋的茅屋,那遊醫徑直走了進去,便不再出來,看來這便是他的住處了。先祖想湊近去看,沒想到卻被那遊醫給發覺了,他倒是不驚不怒,反而讓他進來。
先祖進去之後,那遊醫看他隻不過是個孩子,便問他剛才跟著自己想幹什麼,先祖想此時機會難得,便趕緊跪倒在地,自己是來拜師學醫的。
那遊醫聽了之後卻哈哈大笑起來,自己根本不是什麼醫生,而隻是一名江湖術士,很多人都叫他們所用的伎倆為巫醫,之所以能夠治病救人,也不過是歪打正著而已。比如有些人得病,隻是吃了髒東西,如果有辦法讓他們吐了出來,便能治愈他們的疾病,或者是有人受了驚嚇,導致神情恍惚,這時隻要想辦法讓他們神誌恢複清醒便可以了。所以他們利用這些原理,走巫的路子,便能夠將這些疾病治好,但這其中的確卻又有醫的效用,所以自古以來巫和醫不分家,便是因此而起了。
那遊醫,他要想學習正統的醫術,還是要去秦國尋訪那些熟悉人體經絡陰陽之理,受過專業教育的醫生才好。但先祖仍然跪地懇求不已,他不管他是什麼醫,隻要能學到本領就好,他感覺無論正醫巫醫,隻要能夠醫好疾病便是好醫。
聽先祖這樣一,那遊醫忽然動容了,直此孺子可教也,如果這當做一個謀生的手段來講,他的方術也並不為差,反而有時比那些正醫更能蠱惑眾生了。
於是這遊醫便讓先祖留了下來,收他為弟子,每日教他些巫醫方術,然後跟著他遊走江湖,幾年下來,先祖也已經盡得了師父的真傳,不僅學了方術,他跟著師父遊走這幾年,把嘴皮子練的也是非常利索,諂媚奉承,無所不能之極,先祖也真的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孩成長為了一個精於世故的成年人了。
後來師父去世之後,先祖隻好自己去遊走江湖了,這一日他到了秦國境內,忽然聽到許多人都在談論,什麼前太醫去世,秦國國君正在四處招納良醫,如果能治好王後的麻痹症,便可任命為新的太醫。
先祖一聽覺的這真是個好機會,便一路打聽到了秦國的王宮,找到守門的衛士,讓他們進去通報,就自己能夠醫治王後的病痛。衛士進去通報不久便折返了回來,道秦王召見,先祖隨即在衛士的帶領下進入了王宮。
秦王見到他以後,告訴他他已經是第二十位來應征的大夫了,前十九位雖然有膽來試,但是卻沒有命出去,秦王,如果他沒有確定把握還可以回去,如果要是亂治一通的話,那麼肯定也是出不了宮門了。
先祖這時觀察王後的神色,發現她不見病容,卻帶著幾絲愁怨,心底便即刻明白了幾分,於是在秦王麵前便顯得凜然不懼,稱自己自信自己的醫術通神,這種病根本不在話下。秦王點了點頭,問他需要什麼草藥和工具,先祖答自己並不需要什麼草藥,隻需要匕首一把,鐵砂一斤而已,秦王稱這好辦,於是讓隨從找來上等的匕首和鐵砂。先祖稱自己給王後治病其他人等要統統回避,秦王稱回避倒是可以,但不可擅自輕薄於王後,先祖答自己隻是治病救人,別的想法那是萬萬不敢,秦王這才放心了,於是讓先祖進了那王後的臥房,然後遣散了眾人,隻留他倆人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