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分別在病人背部、腹部、腿部、頭部,都吸附上了大大的火罐,約莫半個時辰後,便將那火罐猛力取下,病人吃疼,哎喲了一聲,竟然醒轉過來,於此同時,一個隱約霧狀蛇形的影子,從拔罐的部位躥出,透過窗戶,飄然而去。
那家人對那漢子千恩萬謝,帶著醒來的病人欣然離去,而我師父也是對他嘖嘖稱讚,並稱他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讓自己保住了顏麵,一定要請他去最好的酒樓吃飯,這漢子倒也直爽,何必去什麼最好的酒樓,一般的酒樓就可以了。
於是,師父便帶著我和那漢子去附近一個酒樓吃了午飯,這次就算是認識了那漢子,那漢子他叫幹中離,現在是拔罐大師,並且他這拔罐技法是自己獨創的,因他自幼習武,練得主要是內功,所以他根本不用燃火,隻用內息便可將火罐吸附於人體,並且因為自己用的是內息,和病人體內的氣息是同類,所以更能共同作用,那些異類氣息和邪氣驅出體外。
千中離,他是成年後看習武並不能養家糊口,所以轉行去學了拔罐術,當時他在醫館裏做學徒,看師父都是燃火讓火罐吸附於病人身上,很是費勁,他想省些功夫,於是便用自己的內力試了試,竟然也一樣能吸附在病人身上,於是示範給師父看,沒想到卻被師父大罵一頓,還把他趕出了醫館,他師父是他的方法是褻瀆了拔罐術,千百年來,都知道拔火罐拔火罐,那麼必然是需要用火的。
幹中離一邊抱怨師父頑固不化,一邊也開始找病人實踐,於是有些花不起錢去醫館的病人,便壯著膽子讓他醫治,沒想到竟然手到病除,他的名聲因此也越來越大,找他醫治的病人也開始多了,很快也籌集到了開醫館的錢,於是便開了個拔罐醫館。
可是他之前的師父聽了,竟然親自來到他的醫館,當眾指責他的手法損害了拔罐醫術的正宗路數,讓他改正,但千中離就是不改,他還跟師父既然這樣治病效果更好,幹嘛還要改過來,那不傻嗎?他師父聽了十分生氣,於是讓人把他趕出城外。其實這時幹中離已經有了不的名氣,完全可以和師父抗衡,但他本來就是個淡泊之人,不太圖什麼名利,於是也就真的關了醫館,退到了岱山腳下,找了個地方,隱居了起來。
可是許多病人卻還是慕名前來,紛紛請他出山,但他堅決不肯再出去了,可是隻要前來求醫的病人,他也會給他們醫好。於是,雖然他的居所很是荒涼,卻變得日益門庭若市,幾年下來,竟然成了一條商道,沿途還有了許多酒家茶館,也有不少山貨商店,一直延伸到他的居所附近。
這也是巧了,他進城來買東西,路過了這裏,聽到了師父和病者家人的對話,感覺病人情況危急,便毫無顧忌的闖了進來。這次之後,師父也算是和這位針灸大師結識了,後來我們再去岱山城,都要再去拜訪一次,在師父去世之後,他還趕去我們那裏哀悼,但後來的幾年裏,我卻沒有再去拜訪,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華伊雪道:“鮑姐姐,那這裏離岱山城不遠,要不我們去請他過來試一試怎樣。”鮑真真道:“我正是有此想法,那事不宜遲,要不伊雪妹妹跟我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料,其他人留下照顧他們幾位就可以了。”鵲華道:“那你們可以騎著白虎去,這樣會省下大半的腳程。”鮑真真了一聲“好”,但又怕白虎不好駕馭,鵲華解釋白虎通人性,知道她們是主人的朋友,便會聽命於她們的,於是華伊雪按鵲華的方法招呼了下白虎,白虎果然到了自己跟前,表現的十分溫順。鵲華又用竹筒盛了她采的上等山茶交給鮑真真,是帶給那幹中離的禮物,鮑真真直誇鵲華細心周到,便和華伊雪一起騎上白虎,向著那岱山城外出發。
這白虎雖然身軀龐大,但因為是山獸,所以特別適合走山路,他們隻用了兩個時辰,便趕到了前往幹中離居所的山道,這要是常人行走,怎麼也得一時間吧。鮑真真已經幾年沒有來這裏了,發現這裏更加繁盛,竟然還有了廟會,看來那幹中離想要遠離塵囂也是更加做不到了,不過他也真是不會選,因為他選的隱居的地方,之所以成為繁榮的商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是去岱山遊覽敬香的最近的路,所以他定居在這裏,時間久了,也被別人發現這裏的妙處,反而成為眾人聚居的地方了。。
這時正好是廟會的時間,人群熙熙攘攘,商品琳琅滿目,但大多都是些山貨和吃,夾雜著些許的洋布和婦人的飾品。人們乍一看到兩個女人騎著一隻身軀龐大的白虎過來,都驚慌失措的四散奔逃開來,甚至還有些山民開始舉起土槍和武器,想要上前攻擊。鮑真真也知道自己騎著這種猛獸招搖過市,的確很容易引起恐慌,於是便讓華伊雪輕拍白虎頭部,學著鵲華的樣子打了個暗號,那白虎快速的退到了附近山林之中,這才平息了事態。
她們將白虎留在山林裏等待,兩人接著又步行返回了廟會之中,可惜經過剛才這一番恐嚇,廟會裏的人都已經少了大半,但擁擠的山路倒是變的寬敞了,鮑真真和華伊雪於是一路步行,很快就到了這山路的盡頭。舉頭一看,那幹中離的居所還在,旁邊楊柳青青,溪流潺潺,風景依然獨好,隻是旁邊又多了許多居所,看起來還有其他人來此定居,不知道打沒打擾到這幹中離的清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