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真真指了指那中間那座四四方方的石頭房子,告訴華伊雪那就是幹中離的居所,華伊雪放眼望去,那所房子院門在幽深之處,四周竹林環繞,前麵還有一汪清泉,實在是個清幽雅致的好居所,隻是如今附近的民居多了,於是遠遠的多了些人聲的嘈雜。
鮑真真快步走到院門之前,輕叩門環,叫道:“幹叔叔在嗎?你侄女鮑真真來看你了。”等了片刻,裏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同時一個豪爽的漢子聲音響起:“果真是真真來了嗎?”他一邊著一邊打開了院門,看到麵前果真便是鮑真真,異常興奮,急忙將她們讓到了屋內。這漢子自然便是幹中離了,他帶領兩人進了廳堂之後,便開始絮絮叨叨的跟鮑真真敘舊,他們已經幾年沒見了,這次見了鮑真真可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鮑真真拿出那盛著山茶的竹筒,稱這是朋友送的好茶,拿來讓他嚐嚐鮮,幹中離直誇鮑真真細心,稱自己這幾年的確開始喜歡茶銘了,現在正缺一壺好茶呢。鮑真真和華伊雪剛在屋內落座不久,便陸續有病人進來,這幹中離是個熱心人,家裏即使有客人也不忍心推辭病人,於是幹脆讓病人來到廳堂,他當著鮑真真和華伊雪的麵,一邊聊家常一邊給病人療病。
而這次來的病人也真是巧了,據家人描述也是什麼邪靈入體,因為這病人之前家裏養了不少母雞,平時下了蛋便拿到市集上去賣,以此來補貼家用,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不知從哪裏來了幾個黃皮子,每夜裏都擄去一隻母雞,這病人非常心疼,便在家裏設了圈套,引那黃皮子上鉤。果然在第二夜裏,便抓住了一隻肥壯的黃皮子,這病人便將它殺掉,剝掉了皮,掛在了大門口,以此來威懾其它的黃皮子。在那之後的兩裏,果真是沒有黃皮子再敢來偷雞了,這病人因此也放鬆了不少,可是第四夜裏,他又聽到了動靜,以為是那些黃皮子終究死性不改,又冒險來偷雞了,於是起身前來查看。
他這一去便一夜未歸,第二早上,家人起來尋找,卻發現這病人卻倒在了自己設的圈套旁邊,正自昏迷不醒,而雞窩裏不僅少了幾隻雞,就連那隻掛著的被剝了皮的黃皮子也不知去向了。
家人知道這可能是其他黃皮子來尋仇了,因為這東西據很邪,當地很少有人敢輕易招惹他們,這家人也是沒辦法才對它們痛下殺手,因為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營生被這黃皮子破壞掉,所以才敢冒險下此圈套的,本想著殺一儆百,沒想到卻出了事。這家人當即便把病人送到了這裏,因為這家人知道幹中離善於用拔罐術來拔出這些動物的邪靈。
華伊雪沒有見識過這位拔罐大師的手法,此刻正心生疑惑:“自己祖傳的百禽戲,也沒有提到過動物會有什麼邪靈,隻是利用動物本性,通過模仿它們便能把它們給製住,沒想到還有這種動物能作用於人的意誌的,估計要是按正統醫術,這可能就是邪病的一種,類似中風一類的吧,且看這所謂的拔罐大師會如何治療。”
隻見這幹中離拿出了幾個大不一的紫色瓦罐,並沒有其他輔助的器具和藥品,而是直接將那些瓦罐按在了病人身上,手掌壓於其上,過了片刻,了聲“吸”,那瓦罐竟然穩穩的吸附在了病人身上,大約過了一刻鍾,他又了聲“起”,將那瓦罐直接拔了下來。在旁人看來,這點和平常的拔火罐略有不同,拔火罐一般是等吸附力降低,自然的從身上脫落下來,而幹中離卻是暴力拔下,病人不僅會感覺到疼痛,還會有皮膚破裂的危險,但此時看病人身上拔罐的地方,隻有青紫的顏色,卻並沒有損傷,可見他的力度也把握適當。按幹中離的法是,如果是尋常毒氣,便可以等它自然鬆落,而這種邪靈一般的東西,則是需要暴力拔除才能驅出。
那病人經過這一番火罐治療,竟然悠悠醒轉過來,幹中離告訴他這是讓黃皮子附了身,不過自己將它的邪靈拔了出來,它也便失去了三魂六魄,以後再也不敢再去偷雞了。那病人千恩萬謝,非要讓家人留下錢財,但幹中離他們家庭貧苦,這些錢他堅決不會收的,因為他給人看病,收錢也隻會收一些高官富豪的。
華伊雪和鮑真真在一旁看著,不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不止為他的醫術,也為他高尚的品格。這個病人前腳剛走,後腳又有病人在門外敲門,鮑真真看這裏的病人如此絡繹不絕,要是不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恐怕便會耽擱了行程,而秦一他們昏睡不醒,可是耽擱不起。於是她便向幹中離了這次前來的目的,這幹中離性子倒是爽快,道:“我早就知道侄女這次突然到訪,肯定是遇到了事情。”當即答應看完這個病人,便跟著她們前去,這一來鮑真真倒是感覺不好意思了,她這幾年都沒來看望,這一次還是別有它意,難免會讓人心裏不適,但這幹中離卻表現的很是直爽大度,就連華伊雪也是心生敬佩。
送走了這位病人,幹中離便在大門外掛了個木牌,上麵寫了“有事外出,暫停接待。”一行字,然後帶齊了火罐,鎖上了大門,便要鮑真真帶路前往。鮑真真不敢耽擱,和華伊雪一起,帶著幹中離快步走到了山路盡頭,鮑真真道:“幹叔叔,我們有個坐騎,可以節省行程,但這坐騎是頭猛獸,請你不要害怕呀。”罷吹了聲口哨,那白虎便從一旁的密林裏走了出來。千中離乍一看到這隻身軀龐大的白虎,嚇了一跳,不自禁的往鮑真真身後躲去,鮑真真連忙拉住千中離,笑道:“幹叔叔,你不要怕,這是已經馴服了的白虎,它不會隨意傷害人的。”
幹中離看她們兩人都毫無懼色,雖也相信她的話,但麵前畢竟是隻猛獸,讓他坐到它的背上,還是有些膽怯,於是對鮑真真:“我看還是你們兩個女孩子坐吧,我一個漢子和你們女孩子坐在一起可不太方便。”其實他隻是害怕白虎,但又顧著麵子,不好直,隻好隨便找了個其他的理由。
但鮑真真倒是的出來,她聽了笑道:“我都了這白虎馴化了不會傷人,侄女還能騙你嗎?這白虎坐個三四個人都沒有問題,你要感覺不方便可以坐在最前麵。”罷鮑真真便拉著幹中離騎上了白虎,並且讓他坐在最前麵,她和華伊雪坐在了後麵,。這一來千中離便有些戰戰兢兢的,一邊緊緊的抓住虎背,一邊回頭對鮑真真道:“侄女,要是萬一白虎發了狂,你可要救救你幹叔叔呀。”鮑真真笑道:“你就放心吧,別它根本不會發狂,就算發狂了,我身後這個女孩子可是會馭虎術的,她能立馬把它給製住,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千中離回頭看看華伊雪,真不相信這相貌美麗的大姑娘還會什麼馭虎術,但此刻他已經騎虎難下了,隻得走一步是一步了,他看身後的兩位姑娘都麵無懼色,神態自然,心道這姑娘都能如此大膽,自己一個漢子有又怕的什麼呢,反倒是慢慢的靜下心來,不那麼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