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芙低著頭,三角形紙片翻起一角,一片茫茫雪景映入眼簾,腦中攸爾迸出那一串地址,再一對照,果然一字不差。她羞紅了臉,卻被楚思揚促狹,“生日快樂!”
“啊?”醞釀了一半的情緒被驚訝截斷,你迫不及待想要對我說的話,就是生日快樂?
楚思揚一臉無辜地笑意,睫毛每刷一層,眼裏的星光就多一分。
他理了理衣角,不動聲色地轉身,“不能讓各位長輩久等。”關上門的前一秒,他用唇形輕輕比劃著,“等我。”
雖然很輕,還是被一瞬不瞬的布芙捕捉到,她亦用唇形比劃著,“好!”
他指了指她手上的硬紙片,輕輕關上門,向會議室走去。
所有的擔憂與陰謀被阻隔在一牆之外,漫山遍野的融雪仿佛從紙端泄出,世界鋪滿純白,一眼可以望穿。
布芙抖開手中的小紙片,背麵留著楚思揚的筆跡,“尊敬的布女士,這是一張實名認證的邀請卡,十天後,請務必準時參加,否則,小職將畫圈圈詛咒你未來老公。”紙麵上浮出楚思揚捋著胡須的老夫子形象,忍不住偷笑。
門鎖從外麵轉動一圈,打開,有風侵入,吹散漫天細雪,布芙抬眼看清來人後,笑意隨冰雪消融,寒涼透骨。
“王承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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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已在紙麵畫出“宋”字輪廓,宋琴咬著牙,不時望向大門,仍有僥幸。梁守業敲著筆帽,一使眼色,秘書在宋琴耳邊催促。
會議室大門打開,陽光隨著琥珀木香氣一齊湧入,宋琴猛得甩掉鋼筆,秘書服帖地退到一旁。楚思揚微笑著向著最遠處主持台上的梁守業走去,“梁叔,好久不見,身體可好?”
梁守業起身,屁股剛離開座椅,又鎮定地落回,占著尊位,一動不動,“好著呢?聽說你,差點丟了小命。”
楚思揚停在他身前,梁守業不讓,“梁叔,現在的楚氏還是我說得算,這位子還得我來坐!”
梁守業皮肉抽動,“這位子,你一坐,就該塌了。”目光落在宋琴身上,“宋總,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宋琴有苦難言,既擔心玉石俱焚,又擔心兒子吃虧,睨著眼,不說話。
“有這種事?看來我高估了梁叔的份量……”楚思揚故意歪解他的意思,梁守業橫眉瞋目,調出之前的數據,走到放映幕前,準備激昂呈辭。
楚思揚斜眼冷笑,穩穩坐下。
“楚總還笑得出來,《遊戲大管家》肆意竊取用戶信息,如果這項醜聞流出,對楚氏將是致命打擊。你難道不該為自己的失誤,引咎辭職嗎?”
“說到引咎辭職,我怎敢搶了梁叔的風頭?”
“我?”梁守業擠出幾道核桃紋,“你一手扶持的項目,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