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過那座丘之後,看到了敵人的斷後部隊,他不禁有些疑惑。

一輛大馬車?周圍有零零星星的六十多名騎兵?

這種數量的部隊拿來斷後?

怕不是有詐?

敵人的騎兵們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被敵人追上了,紛紛列好隊,似乎已經準備好了和他們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騎兵對決。

倫培爾一向不喜歡騎兵對決這種帶有迷之舊世紀情懷的低效率東西。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嘛,自己身邊隻帶著驃騎兵和騎射部隊,除了和他們進行愚蠢的騎兵對衝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方法。

“騎兵!列隊!衝鋒!”倫培爾大喊著,而旁邊騎著白馬的司號員,也吹起了騎兵衝鋒的號子。

急促的號聲讓雙方快速接近,五百米的距離幾乎在轉眼間就變成了兩百米,而倫培爾看著牆式衝鋒的驃騎兵們拔出馬刀,自己愣是沒有拔劍,反而喊了一聲。

“騎射部隊!開火!”

聽到這喊聲,驃騎兵們幾乎是一齊矮下身子,而遠處後麵配備了輕步兵專用的帶準星不強的騎射騎兵們打出了一輪齊射,有的命中了端著騎槍的砂人重騎兵,穿過他們的重甲和身體,有的則直接把馬打翻。

六十多名重騎兵,這一輪齊射過後,還在馬上向前衝的,也就剩下了七八個人。而這七八個人,則被帶著巨大衝擊力的精鋼馬刀砍下了馬,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騎兵對決中,落馬和死去幾乎沒什麼區別。

但是事實上,對方在看到這約莫好幾千人的騎兵時,也心中打怵,在驃騎兵一輪牆式衝鋒之後,那些費盡全力站起來的重騎兵們也知道,好死不如賴活,紛紛丟下了武器,跪下投降。

戰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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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培爾泡在水缸裏,羅蘭菲爾派人從金頂宮的冰窖裏拿了不少冰塊化成了水倒在幾個大缸裏,讓那些剛下戰場的士兵們輪流擦擦身體或是衝洗衝洗,這雲月的太陽十分毒辣,許多人熱的虛脫。而這冰塊化得涼水,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而幾個指揮官,除了貝蘭身體不好,安東體型太大以外,大多都找了個水缸放在陰涼地方,泡了進去。

而倫培爾和羅蘭菲爾則,在馬車門口圍了個房間,搭了個棚子,兩個人都鑽進了水缸中,在水缸中處理公務。

倫培爾要做的,主要是戰俘清點和安置,如果想殺,那幾千槍子兒甚至刺刀就能搞定,但是如果他想要把這些人利用起來,那就很難了。

旁邊羅蘭菲爾則是在物色阿羅尼亞代理執政官的人選,倫培爾對這些實際上沒什麼興趣。他對於阿羅尼亞執政官的人選也沒什麼興趣,按照羅蘭菲爾一貫的作風,應該也就是商會代表、大工坊主、產業先鋒這類人。

大概泡了一會兒,羅蘭菲爾突然站起來。她進水缸時,穿了一套薄紗的睡裙進去,而出來的時候嘛,睡裙貼在身上,就像是身上長了一層白色的紗一般。

旁邊的女仆托著羅蘭菲爾兩腋,直接把她拎了出來,用毛巾幫羅蘭菲爾擦頭發的時候,羅蘭菲爾發現倫培爾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

因為女仆正在幫她擦身體,沒時間幫她讀寫的東西,於是羅蘭菲爾幹脆就把寫完的紙團成團,丟到倫培爾的水缸裏。隨後紅著臉,雙手遮住什麼也沒露出來的關鍵部位。

倫培爾打開了紙團,看到上麵那句加了感歎號的話“看什麼看!變態!”

他笑了,看著滿臉通紅的姐姐,實話,他雖然不知道羅蘭菲爾怎麼想,但是他真的沒把羅蘭菲爾當過姐姐。他似乎和羅蘭菲爾有著某種更緊密的關係,一種共享著很多東西的關係。而每當他看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與那個飽滿曼妙的身材一同出現時,心中總是萌生出了無條件的信任,就像是對方是另一個自己一樣。

倫培爾沒話,接過了羅蘭菲爾丟過來的第二個紙團“你個笨瓜,自己在那傻笑吧,我要午睡了,別打擾我。”然後,女仆橫抱著羅蘭菲爾走進了馬車,而羅蘭菲爾則重重地關上了門。

“閣下,”外麵傳來了他的侍從官的聲音——那個一腳踹飛門衛的擲彈兵已經被提拔成了他的侍從官,許多要稟報給他的事情都要先由這位侍從官先經手,大家似乎心裏都有數,這個人可能就是下一位成為將軍的人。

“公主休息了,你可以進來。”

“那冒犯了,”那個高大的擲彈兵撩開了簾子,走到了隔間裏“閣下,剛剛在清點俘虜的正常流程中,我們發現俘虜中有幾個女人,請問您。。。”

倫培爾苦笑,難道連軍中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色中餓鬼了麼?估計自己前幾把全裸的阿羅尼亞女王丟到人前有點轟動,但是也不至於俘虜中出現幾個女人就來找自己通報一聲吧。

他笑著搖搖頭“你是覺得我欲火焚身,又有那方麵需求了麼?”

那侍從官一個立正,挺胸抬頭“不是!閣下!”

“那你是什麼意思?”

“那幾個女人按照常規俘虜流程扒光洗幹淨之後,那岩人看了是要見您!”

倫培爾有些意外,第一次那個岩人要找自己,他的確有點想知道那岩人到底想什麼“好,把我拎出來吧。”

那侍從官愣了一下,然後馬上雙手托住倫培爾腋下就把他拎了出來,倫培爾擦了擦下身,把濕的內褲換掉然後穿上白色的馬褲“帶我去看看。”

於是,倫培爾便裸著多少有些瘦削的上身,跟著那侍從官,拐來拐去來到了他們專門安放俘虜的地方。

這一帶是擲彈兵團專門把守的,裏麵的大籠子裏裝著伊斯卡尼亞的貴族們,他們多數都被鎖在籠子中,戴著倫培爾母親特別喜歡給犯人戴的一樣東西——鐵製塞口球。兩人走到最外麵的一片大空地上,才算看到俘虜們。

一眾男俘虜帶著手銬腳鐐,渾身濕澇澇的站在雲月伊斯卡尼亞毒辣的陽光下,他們穿著一張麻袋片樣的衣服,被一根粗如臂的大鐵鏈拴在一起。而那十七八個女俘虜很明顯沒有這樣的待遇。

女俘虜身邊,主要是這幾樣東西,馬嚼子、手銬、腳鐐還有枕頭,沒錯就是枕頭。她們頸項上的鐵鏈直接銬到旁邊的鐵圍欄上,而她們的腦袋底下則墊著羊毛枕頭。身上,則穿著和男俘虜差不多的剛好能遮住上身和下身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