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著馬,身後跟著排成六列縱隊的近衛擲彈兵,在大路上以三倍行軍速度朝著城裏前進。沒多長時間,就到了城門口,但是沒想到,卻被門口的門衛一橫槍攔了下來。
“什麼人!”
“弗倫索西亞執政官,前往金頂宮,和女王陛下協商禦敵事宜!”
“你帶這麼多人幹什麼?”
倫培爾一時語塞,他根本就沒想到門口的門衛有膽攔他,此刻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等我去稟報一聲。”
這時,一個行伍中的擲彈兵走了出來,掄圓了胳膊給那衛兵扇了一巴掌“你這醃臢東西!吃了幾肉就不知道屎是什麼味兒的了是吧!執政官閣下和女王商議事宜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末流野狗允許?”著,又是一腳蹬在那衛兵肚子上,愣是把他踹得飛出去兩米“軍機大事!你耽擱得起麼!”
行伍中的擲彈兵們看到這一幕,也沒出聲,隻是默默地從腰帶上摘下了刺刀,用力的卡在了背後背著的火槍頭上。
那被踹翻了的衛兵急忙站起來,弓著身賠笑,他似乎也已經習慣了被不知哪的貴人一腳踹開“不是,大爺,您看,我這不是執行公務麼,您要是有要事,您走便是,我也不敢阻攔對不對,就是例行盤問,例行盤問。”
剛剛那動手的擲彈兵鼻孔一出氣,一口痰吐在那衛兵腳邊“知道就好,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完,回到了隊列中。
倫培爾瞅了後麵的行列一眼,清了清嗓子“咳咳,三倍行軍速度!前進!”
就這樣,一個三百人的擲彈兵中隊,從瑞齊克最寬敞的大道一路朝著金頂宮的正門跑去。沒有任何人敢於阻攔,一方麵是因為黑,看不清軍服,而另一方麵,則是城門都放行了,還有誰有理由阻攔呢?
整個大道長約兩公裏,由城門起,至金頂宮大門終。用了十分鍾,眾人便看到了金頂宮燈火輝煌的大門。
“什麼人!”
門口兩個衛兵看到這樣的行伍,心裏多少也有些發怵,但是能出現在城裏的,應該還是友軍,所以隻是喊了一嗓子,並沒有真的提起警備。
但是當他們看到這群人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就後悔了。
藍色的步兵外套,紅色袖口和領口,白色帆布褲子和皮靴,頭上戴著金邊黑三角帽,帽子上還別著各式各樣的帽徽向他們宣示著這群人的功勳。而且,他們的火槍前麵,是上好了刺刀的。
沒等那騎馬為首的倫培爾回答,擲彈兵們便挺槍一刺,了結了兩個衛兵的性命。
倫培爾下了馬,拎著自己的儀仗劍“六十人跟我來,分六十人封鎖入口,剩下的進去肅清所有能看到的人。碰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記得別下手。”
“是!”
倫培爾拎著自己的儀仗劍,按照記憶的路線,一路走向那金頂宮極盡奢華的宴會大廳。路上,他的近衛擲彈兵並沒有給他多少拔劍的機會,碰到人基本上就是挺槍就刺,無論是侍女還是衛兵抑或廚子,都被一刺刀刺死,然後沒死透的人可能還會被補上一刺刀。
當他踹開宴會廳的門的時候,被裏麵的場景震驚了。
阿羅尼亞的王公們,還在喝。
有的在拿骰子玩著不知什麼酒桌遊戲,有的在打著紙牌,還有的一邊喝一邊聊著什麼。唯獨沒人在意倫培爾執政官和他六十位擲彈兵的到來。
唯獨對著六十位擲彈兵表現出些什麼的,是安娜,和亞曆山大兩個人。他們臉上,是驚訝、嫌惡還有一絲謎一樣的嘲弄。但是下一秒,當他們看到倫培爾不懷好意的拄著騎兵劍站在兩人麵前,而擲彈兵們絲毫沒有收起刺刀的意思的時候就明白了倫培爾想做什麼了。
“女王,您看,這就是我的財富,”倫培爾微微笑著,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背後的擲彈兵“我可以帶著他們,在您的首都如入無人之境。”
此時的安娜和亞曆山大無比驚恐,他們希望麵前這位倫培爾執政官隻是想要接管阿羅尼亞,而不準備危害他們的性命。而倫培爾則有恃無恐的湊到安娜麵前,旁若無人的解開了她綁在腦後裝飾用的紫色絲帶。
“抱歉冒犯了,我今沒帶絲帶,就先借您的用一下,”著,倫培爾把自己的那微微過肩的長發紮了起來,在腦後梳成一個低馬尾“希望您不要在意吧,紫色這麼尊貴的顏色,我還想從您那蹭點光彩呢,起來,紫色是什麼染的來著?”
安娜和亞曆山大並不敢話,生怕這句“紫色是什麼染的”是一句有什麼暗示的語句,他們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出聲。
“你們不知道麼?誒你們不是最常用紫色麼?”倫培爾笑著回頭看向自己的擲彈兵“你們誰知道紫色是什麼染的!”
“報告閣下!是紫螺!一種海邊的玩意兒!”
倫培爾點點頭,咋了下嘴,回頭問道“你什麼出身!”
“報告閣下!我是漁夫的兒子!”
“好!祝你父親的海船永不傾覆!”完,他又看著麵前兩個一動不動的人,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為什麼敢向你們動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