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花壇圍繞的地方,擺著一副桌椅,桌子上是白瓷的茶具。上麵沒什麼花紋,想必也都是便宜貨。而那桌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看起來比自己還上幾歲的貴族少女,身著藍黑色的長裙,上麵綴著無數水晶和珍珠。而另一個,好像比自己高一些,猶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直發,穿著白色的細麻布長裙,頭戴著兜帽,像是個隱修士。

看到安娜的到來,那個貴族少女古井無波的瞅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白衣姑娘。那白衣姑娘放下手中的白色茶杯,站了起來,走到安娜的麵前。

“今年多大了?姑娘。”

安娜本想怒斥一句“無禮狂徒!”,但是那姑娘卻摘下兜帽,露出了整副白皙的臉孔,那是個在清明世東方商會的船上,經常能見到的橢圓形的東方臉。

她服服帖帖地低下頭,麵前這個女人似乎給了她某種威壓,讓她,榮耀而富有的阿羅尼亞女王抬不起頭來。

“安娜迪奧維德埃第提尼安,今年過完生日十五歲。”

那姑娘點點頭,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安娜柔軟的臉蛋,然後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我們一會兒見。”

安娜坐了起來,環視四周,還是那熟悉的繡著金線的紫色床簾還有被子,而自己則滿頭虛汗。她仿佛還記得那個吻的感覺:

冰冷刺骨。

仿佛把冰窖中的一塊冰貼在她額頭上一般,她喘著粗氣,回憶著剛剛的夢境。

“陛下,怎麼了麼?”

她的老奶媽用一根棍子撩開了床簾,看到做起來的,一身白色睡袍的安娜,頓時一副安心了的樣子“這都快晚上了,我們看您還沒醒,以為您身體不適呢。”

安娜往床邊蹭了蹭,靠在奶媽懷裏“奶媽,我做夢了。”

“什麼夢呀?”

以往就是這樣,她每次做夢都會給奶媽上一番,而奶媽則會給她講一些比較神奇的故事,告訴她夢所預言的征兆。

“一個白色的花園,兩個女人在喝茶。”

奶媽原本慈祥的微笑突然一怔,她繼續勉強地笑著,撫摸著懷中女王的頭“兩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一個穿著藍色的裙子,一個穿著白色的裙子,戴著兜帽。”

奶媽聽到這裏,不知為何聲音有些磕巴,剛醒的安娜倒也不是很在意“那,那,那,那個女人,白色兜帽的女人,你看清她的臉了麼?”

“嗯,是個東方的女人,大概十六七歲吧。”

奶媽倒吸一口涼氣“女王,這兩,您還是不要見客了吧。”

“嗯?怎麼了?”安娜有些奇怪,坐回床上,正麵麵對著奶媽,看著她為難的樣子“難道,不是什麼好事?”

“嗯,奶媽不是騙你啊,女王,”那奶媽抓緊了胸口掛著的一塊黑曜石護符“你夢裏的,是世上一切謀略詭計的主人的庭院,如果見到她,然後還看清了她的臉的話,恐怕一段時間之後,就要著道啊!”

安娜聽到這,撲哧一聲笑了“奶媽你又嚇唬我,著道能著到哪去?我一個女王,還有人能騙我錢不成?”

“不是,女王,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安娜笑著跳下了床,在麵前擺擺手,仿佛是要驅散雲霧一般“你還是別嚇唬我了,這種事情,信就有,不信就沒有。”

這時,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

外麵傳來陰沉的男人聲音“我。亞曆山大。”

“叔叔,我還沒換衣服,你有什麼事就這麼就行。”

“佩蘭執政官求見,他,他的快馬發現敵人在特裏古奧城牆南段的六十萬軍隊不知何處去了,要與您商議對策。”

“好!我兩個時後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