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完皮喂了狗,公主殿下如是。”

短暫的沉默。

隨後,便是近乎瘋狂的掙紮和怒吼。

“狗雜種!屠夫!惡魔!無邊地獄的馬桶水和屎泥降生的垃圾!母狼和禿鷲操出來的渣滓!我死後,會日日夜夜纏著你,讓你無法睡眠,讓你夜半驚起!讓你最後因為瞌睡而栽在糞坑裏淹死!”費迪南德的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他無法想象自己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在死前遭遇了怎樣的痛苦,他越想,心中就越如針紮一般痛苦。此時,他能做的事情,隻有不斷的朝著麵前的這個少年,這個披著人皮的野獸吐唾沫。

“嗯,原本我隻計劃把你那活兒切下來,但是沒想到你這麼會罵,”倫培爾喝了口羅蘭菲爾杯子中琥珀色的酒液,被辣得咳嗽,直皺眉,而旁邊的羅蘭菲爾無聲的笑起來,他喝了兩口清涼飲料“我們先走了,你們記得叫個醫生過來處理好他的傷口,然後把他舌頭切下來。”

“是。”

離開地牢時,兩人剛好看到安東就在地牢門口,似乎在等著他們。

倫培爾拍了拍安東的肚腩“怎麼了?”

“執政官閣下,先行會議差不多到了出席的時間了。”

兩個人坐上了轎式馬車,前往鉑勒斯的青金宮。

鉑勒斯因為之前國民軍的緣故,街上甚至看不見幾個男人,多數都是巡邏的軍人和帶著挎包的事務員。至於商人老爺和工坊主老爺嘛,都坐在自己的轎式馬車裏,也不太可能露麵。

先行會議的日程是這樣的,下午先把提案提出來之後,把幾項可以拿到國民大會上討論的總結出來,然後在風月,也就是下個月的國民大會全體會議上提出來,由正反雙方進行辯論,最後決定是否執行。

倫培爾坐在青金宮議會廳的國王的位置,俯視著整個大廳,兩邊列席的人都格外稀疏,原本兩百人的國民大會,似乎隻剩下了七八十人,如果忽略掉安東這種軍隊上來的代表的話,那原來的國民代表加起來也就隻有三十多人了。

“人怎麼這麼少?”倫培爾問旁邊的阿庫耶爾。

阿庫耶爾站在倫培爾身邊,聽到這個問題也皺皺眉“您處決了七十個,然後有不少人逃到瑞奇爾德那邊,還有一批直接辭了這個位置隱居在家了。”

“哦。這樣啊,那等到來年風月能湊齊五百人麼?”

“這個您放心,我已經派人給全國的名流富豪還有大工坊主都發了信函,還有幾個省的行政督還有特別區的市長也要來,怎麼五百人還是湊得出的。”

倫培爾點點頭“也是,誒對了,你有什麼提案麼?”

阿庫耶爾聽到這句話之後,警覺了起來,瞳孔驟然間縮“您問這個有事麼?”

倫培爾對阿庫耶爾這幅樣子也感到有些奇怪,笑著擺擺手“沒事,就是問問。”

“啊啊,您就是問問的話還好,”阿庫耶爾雖然擺出一副不緊張的樣子,但是倫培爾還是依稀能感受到這個老人身上的肌肉是緊繃的“我,和貝蘭將軍一起起草了有關國王問題的提案。”

“哦?很有意思,來聽聽?”

“嗯,實際上就是,國王的繼承要由全體國民來選舉這件事,就是把您當初的許諾落在紙麵上而已。”

媽的,老狐狸算計我。

這是倫培爾,一個準備靠著軍功和報社宣傳,等個五年左右再宣稱王位的弗倫索西亞繼承人,此時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