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在下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全力幫王大人完成。”挽今如此說道,可在聽到王直的下句話時,她就有點後悔自己原先的話了……
“王某年過半百,早已是半截身子入了黃土之人。隻可惜家中還有一獨女頑劣任性,實在令老夫放心不下。王某在這裏有個不情之請,若是王某此去遭遇不測、身葬他鄉,還望夏大人能夠幫老夫最後照顧她一程。”王直朝挽今恭敬的作了個揖以示他的懇切。
挽今見王直如此,隻好答應。
再次謝過挽今之後,王直便轉身要回府邸準備行李動身去鄞州了。
挽今本也打算回去,忽然看到前麵正打算出宮門的洛居正,趕緊跑到他身邊,邊跑邊喚道:“洛大人也要回去啊,好巧,嗬嗬。”挽今勉強的笑著對上他陰沉的臉。
……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挽今又想在第一時間拍死自己。什麼叫洛大人也要回去啊,好巧。早朝剛散不出宮回府難道還留在皇宮裏等著吃中飯啊……挽今被自己拙劣的搭訕技術尷尬到……
不對!她幹嘛這麼忍氣吞聲和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啊。雖然她的確騙了他,那也是這家夥無恥的肆意吃她的豆腐在先啊,況且他在盛怒之下還摔碎了她的第三塊虎符。他們兩個人之間明明就是洛居正這家夥對不起她,怎麼到頭來還是他臉色不善她委曲求全。
不行,她要硬氣一點。
“你,不準走。”挽今抓住了洛居正的袖子。明明該生氣陰沉的人是她好不好!
洛居正皺眉看了看抓出他袖子的小手,隻冷冷的說了兩個字:“放手。”
挽今鬱悶了,這家夥蹬鼻子上臉鬧脾氣還鬧上癮了。愛鬧脾氣是病,不止不行。隻聽她眸色漸暗也冷冷的說了兩個字:“不放!”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景王府時纖歌對她說的一句話。那時候古靈精怪的纖歌總愛捉弄呆板、整天抱劍愛扮著個木頭臉的金隼。她說有一種幸福就叫做你不理我,我就要纏著你。
此時的挽今看著自己纏在洛居正玄色袖子上的手,心中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再一次在心裏狠狠的罵了次纖歌這個死丫頭。
纏著一個一臉陰雲密布的冰塊似的人,哪裏來的什麼狗屁幸福。
洛居正清俊的眉頭皺的更緊,他想拽過自己的袖袍,可是挽今打死也不放手。他心中一氣,一下子下了狠力,挽今措手不及——“撕拉。”一聲,響徹了整個永和宮外……
洛居正臉色更加恐怖,挽今看著自己手裏的那半截撕裂的袖子,直接想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一了百了算了……這不是斷袖嗎……
一旁早朝後還未全部散去的大臣們在永和宮門外被這清脆的衣料撕裂聲吸引回頭,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挽今呆呆的看著望向她的一幹大臣,那一幹大臣也極其震驚的看著她。挽今又低頭看了看眼前的洛大人暴露在空氣中的修長手臂,覺得這氣氛真是微妙的不能再微妙了……
洛居正感覺他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看著眼前一臉無辜望著他的人,洛居正狠狠的咬牙,把她拖著走向他停在西大門的馬車。
“洛居正,你做什麼啊你!”挽今吃痛,不滿的掙紮著,想掙開他的束縛。
洛居正黑著臉理都沒理她,最後到了馬車旁直接把她抱起來扔了進去……
一幹大臣簡直看傻,這洛大人不會真是有龍陽之好吧。唉,今天沈相國沒來早朝錯過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還當真是可惜。
挽今揉了揉被車框撞疼的頭,看著接著登上馬車的洛居正,忽然回過神,趕緊道:“金隼還在東大門外等著我回府。”
“回府。”洛居正對著車夫說了兩個字,依舊陰沉著張臭臉看著她沒有說話。
挽今見他如此,再次無語。她抿嘴瞥過眼道:“真是搞不懂你在鬧什麼脾氣,我又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把我拉到你馬車上到底有什麼事要說,不說我走人了。”說著作勢便要跳下車。
我又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洛居正嘲弄般的冷笑,她怎麼說的出口、怎麼說得出口!
他一把攔腰截住她,再次抱著她往車廂內狠狠摔過。
……挽今順勢跌坐在車廂裏,再一次吃痛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今天她非被洛居正這家夥摔傻了不可!
挽今揉著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車廂外的洛居正已經站定在她麵前。外麵耀眼的陽光把他的影子長長的投在挽今的身上。挽今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下,隨著洛居正緩緩放下車簾,她心裏忽然有一種感油然而生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