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裏麵很安靜,也沒有什麼事兒,每日的日常像流水一般,早彙報晚申請,二柱在莊子裏住的愜意,而且隨著他們倆到來,這邊慢慢的什麼東西就來了,不管願不願意,不管是李若初也好還是月牙嶽好,還是唐二娘也好,大家總是有意無意讓初八趕著車帶了一車東西,沒用上那半個月呢,莊子裏麵已經像模像樣,若說起來比縣城裏的房子還要富麗堂皇幾分不為別的地方夠大,而且四周山明水秀,院子裏隨便收拾收拾,便詩情畫意,鳥語花香。
豆蔻現在更加平靜了,不過這種平靜是真正的,因為真的就傳過來了周大小姐定親的消息,而且難得一見的是楊梅,還派人帶來了口信,隻不過也是交給初八遊出吧,轉述而來,當這封書信拿到手裏的時候,豆蔻沉默的看著舒心許久,隨後才在一屋子陽光之中抬起剪刀輕輕剪開了信封口。
豆蔻:
提筆見麵,有些事情還是我們這樣交流就好,真要是見麵,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維持住原本對你的態度,以及我們兩個之間原本該有的模樣。
或許是托了你的福,或許是托了你的詛咒,我現在李家已經可以獨當一麵,這裏麵所有的風風雨雨是你無法預料到,也是我無法避免的,原本我以為我會用一個更加壯烈的方式才能走進這扇門,卻在你的幫助之下,輕輕鬆鬆就進來了,這件事上我不知該哭該笑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對待你對我的所做的一切。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會動了,我會帶著他睡在走廊上,讓他看一下外麵的陽光,看一下外麵的月光,也會安安靜靜在床上躺著一天不動,隻因為他踹的我有一點疼,我生怕他因為這件事而發生了什麼不可知的變故,我珍視這個孩子,因為這是我的延續。
那個叫春喜的孩子,現在已經是我的女兒,光明正大喊我一聲娘出雙入對,我將她每日的三餐照顧好,再將她的衣服穿暖了,不讓他凍著,沒事兒的時候還能教他唱兩首咱們自己村子裏麵的野孩子很聰明,長得很漂亮,隻可惜不是從我肚子裏出來,我沒有辦法視若己出,但是我會好好對她。
想寫這點東西給你的時候我挺糾結的,因為我這麼多年來學了這麼多書,卻從未給任何人寫過書信,包括我的哥哥我也沒有,你是我這第一封信的主人,我自然是有些彷徨。
不過你放心,我能撐住豆蔻,你對我是關懷還是利用,是捆綁還是放手我都無所謂,而二哥,我這輩子心裏依然把她當成太陽一樣敬仰,隻是絕對沒有什麼想法再去碰它,如果去碰了他,才是對他最大的玷汙。
而你要做的就是真真正正的撐起你自己的身份,你愛他也要撐起來,你不愛她也要撐起來,一個女人的尊嚴無過如此。
最近家裏麵通信頻繁,倒是知道家中現在因為我的狀況好了很多,至少會有人隔三差五去家裏看望,我爹那邊自不必說,我娘一生懦弱也幫不上什麼,我隻是提醒你世事無常,要小心明刀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