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突然間想起來,頭一陣子大夫人建議他去跟楊家走著近乎,現在說不定能用一下子,畢竟如果說相互製肘,這商會和二柱之間那是最好的關係。
說走就走,扣上禮帽之後,趁著夜色王村長親自往楊家去了。
大部分人不發一語,村長走了之後旁邊老媽子跟他商量回屋休息,大夫人也沒答應,隻讓大家把客廳的燈滅了,隻留盞風燈就可以。
四周陰森黑暗,大夫人端坐於紅木桌旁邊,身上一絲不苟,穿著馬麵和金絲繡花裙,拿著佛珠低聲吟誦的經文,隨著夜風遠遠飄出去,這時候如果有膽小的人看到此刻的一幕,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山村老屍。
楊梅家燈火通明,王村長大駕光臨,這肯定得重視,不過呢,平日裏王村長不怎麼來,這突然之間一個月來了兩三次,也是有些稀奇。
“就我家那娘們能懂得這東西好壞嗎?我跟管家說了,你家弟妹別看現在被生活磨礪成這樣,年輕時候那也傾國傾城,這布料啊,也別嫌棄,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拿著自己做兩身隨心的衣服,也別光顧著往外麵打交道,也得有時候看看自己家後院女人的一定要用心的養,要不然就像花兒一樣,她就枯了。”
楊梅娘低頭接過管家手裏那三四匹布料沉甸甸的,放在她手上像燙手山芋一般,他不吹頭的話,就會讓人家看到她現在臉上有些扭曲的表情,趕緊不敢說話,低頭退到一邊的屋子去,找到自家原本不用的幹淨的粗布將這布料左一層右一層裹好,再放到櫃子裏,放到櫃子裏之前,還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光滑如嬰兒皮膚一般的布料碰上自己粗糲的指間,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嚇得她趕緊把手伸了回去。
這輩子就沒有現在這樣的時候,也從來沒接觸過這麼好的東西,現在這一切是女兒為自己掙得的,楊梅的娘其實挺聰明的,至少在某些地方不點自透,王村長之所以對自家熟了,絕對不是因為自家老大,因為老大這個人做事狠毒不留後手這麼多年雖說在外麵拚搏得有些名堂,但對家對外都過於苛刻,根本沒有人會真心實意想巴結他。
可楊梅不一樣,憑著嬌俏的女兒身份,憑著聰明伶俐的頭腦在平,這也不知哪根弦不對勁,豆蔻的種種的一助力,現在楊梅在李家坐穩了交易部說肚子裏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能跟著飛黃騰達,雖然那家接回一個野孩子去,可是楊梅的原話說的風輕雲淡。
“娘就放心吧,該接回來的就得接回來,這打在兒身痛在母心,孩子在外漂泊這麼久,如果始終沒有一個定數,老爺的名聲也不好聽,接回來之後,在大院裏人多眼雜,孩子剛回來難免怕生,而我這還沒有,孩子降生時候特別想提前體驗一下養孩子到底是怎麼樣的經曆,到時候把孩子接過來叫我一聲娘跟著我呆著就是了,我仔細的對她好,老爺格外會疼惜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