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啥事呀?”那男子跳下了馬,純樸的笑著。
“你是要去安陽嗎?”雪落在鬥笠上,駱西禾眨著水靈水靈的雙眼,等著答案。
“是啊,咋啦?”那人也是真蠢,還不懂她的意思,於是駱西禾隻得接著說,“我也去安陽,可沒銀子了,能載我同我師兄一乘嗎?”
說著,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穆河,一臉笑意,可那鄉下人卻不領情,板著臉搖頭,“不成不成,這車隻用來拖幹草的。”
“欸?小哥哥,不要那麼死腦筋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就這麼十裏路,成嗎?我們也是有急事的。”駱西禾依舊帶著好看的笑容,叫那鄉下人不由動容,雖說如此,他卻紅著臉,仍然呆呆的搖頭,“不成,我爹會罵我的。”
去,這死腦筋,駱西禾頓時收回了笑顏,那不耐煩的眼神乍然出現,連聲線都變了個調兒,“我說,這荒山野嶺的,把你殺了也沒人知道吧?”
說著,她從腰間掏出了把匕首,當然,她不太會用,這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你你你你……你要幹嘛?”這鄉下人定是被嚇傻了,一下摔在滿是雪的地上,往後爬了幾下,那髒髒的雪渣也彈起了幾顆,他似乎想要上馬,但駱西禾卻一臉輕鬆的抬腳踩在他胸口處,壞壞的挪了幾下,笑道,“小哥哥,你還是載我們一程吧?也省得我們麻煩。”
“你們,你們這群土匪!!”鄉下人捂著頭,就差哭了,叫駱西禾不由一腳踩在他頭上,惡狠狠地蹬在了地上,口氣十分不佳,“廢話甚,載還是不載?”
“載、載載載,我載!”男子揉著腦袋瓜子,一臉委屈的喊著,這下駱西禾倒沒有再為難他了,朝穆河招了下手,便蹦上了車,坐在那蓋著幹草的硬布上,笑望那鄉下人無可奈何的騎上了馬兒。
“喂,我裝的像吧?”駱西禾小聲的從包袱裏掏出一塊大餅,分了一半給穆河,他接過,皺著眉頭,“你一直這樣?”
“怎樣?”駱西禾不理解的啃了一口大餅,覺著手上的東西比宮裏的大魚大肉更值得她去惦記,穆河也跟著咬了一口,才說:“一直在做戲。”
說到這裏,駱西禾也不吃了,她放下餅,望著漫天的雪花,忽而笑了,“不做戲,怎在這世上生存?穆河,這就是我活著的方式,我和你不同,正因為如此,我才有你沒有的欲望。”
“我也有欲望。”穆河繼續啃著餅,駱西禾先是望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隨後笑出了聲來,“哈哈,你這個樣子,跟我說你有欲望?笑死人了~”
她笑著,飄雪落在了鬥笠上,跌下了一小堆,穆河終於將手中的餅啃完,他不理會她的笑聲,伸過手,指著包袱上的半塊餅,說著,“你若不吃,就給我。”
“誰說我不吃?”駱西禾說著便啃了一口,狠狠的嚼著,“不給你。”
看到她一嘴餅渣的樣子,穆河也笑了,雖然那笑輕輕的,短暫無比,卻叫駱西禾不嚼了,她將那半塊餅又分了半塊,遞給他,口齒不清的說著。
“再多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