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過後,三人開始點菜。小二送上菜譜,三人便各自打開研究起來。
“魚香肉絲……是什麼?”玉瑤疑惑的抬頭,想要問一旁的沐蘭和步青,卻也撞上了他們也正看向自己的錯愕眼神。
接下來映入眼簾的菜色一個比一個稀奇,玉瑤研究不得隻好放棄。於是隻好喚來小二,讓他推薦。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花花綠綠的樣子讓玉瑤和沐蘭垂涎欲滴,於是拿起筷子便準備試吃,可一抬眼卻發現步青正盯著盤子裏的菜,皺著眉頭仔細研究著。
“怎麼了?”玉瑤疑惑的問道。
步青拿起筷子,從其中一個盤子裏夾起一根細細長長,仔細看還有紋理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玉瑤和沐蘭湊上前去,也仔細盯著那根東西凝視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抓住一個剛好經過的小二,問他這個問題。
那小二一見他們所說的那個細長東西,“噗”的便笑開了:“這是肉絲啊,你們難道都沒見過嗎?”
“好好的肉,為什麼你們要切成絲?”玉瑤更是迷惑。而小二隻當他們沒見過世麵,不理會他們便自己走開了。他們也隻好放棄這些疑問,提起筷子吃起了菜,何況折騰了大半天,已經很餓了。
吃著飯,突然樓下剛被他們稱作“舞池”的地方響起了陣陣鑼聲,引得大家視線聚集到中央。
敲鑼的正是一個稍胖的夥計模樣的中年人,隻見他敲了一陣後,笑容滿麵的對大家說道:“各位貴客,歡迎來到水雲閣。本閣新開業,今天舉行一個活動,正中間的這個舞台今天將作為場地,各位但凡認為自己有才藝的,均可到此一展身手。若讓其他客官看的開心得到掌聲,那麼他今天在本閣的所有消費全部由本閣負擔,分文不收!”
話音剛落,周圍響起一片議論聲。有嗤之以鼻繼續吃飯的,有興奮異常躍躍欲試的,有興致勃勃準備湊熱鬧的,也有撐起一張花癡的臉準備物色帥哥的。
那個“花癡臉”就是沐蘭了,此時她正用獵奇的眼光上上下下掃了整個水雲閣的客人一大圈,得出一個結論後跟玉瑤說:“小姐, 這裏應該沒有你要找的人。”
玉瑤嗔了她一眼,“多嘴。賞你根骨頭!”說著便作勢要把剛啃完的雞腿骨頭扔到沐蘭碗裏,急的沐蘭匆忙把碗挪開。
突然,就在剛才鑼響的方向,漸漸響起了婉轉笛音。似是潺潺水流,又似夜半鶯歌,悠揚繾綣,分明是在訴說一段淒美的故事。
原本都在做自己事情的賓客都聽得呆了,循著聲音望向台正中這個默默立著吹笛的人。他一身月白長袍,長發高束,清冷臉龐上寫滿無盡的憂傷,瘦削的十指玲瓏流轉在白玉色的笛上,單薄的身形讓他看起來也好似一支正在立著的月白長笛,清冷孤傲,雖素淡,散發的光芒卻震懾的讓人離不開視線。
玉瑤也聽得呆了,看著台上立著的人,雖然光芒耀眼,但身上卻總感覺透著刻骨的疏離,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可即使這樣,他眉宇間的神色還是讓玉瑤覺得很熟悉,雖然她也忘了是在哪看見過這樣的神色。
一曲畢,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過了很久,才響起掌聲,經久不息。許是大家都被感動到了。而台上的人隻是淡淡一笑,神色隨即回複剛才的冷漠,右手握笛,拱手道謝。然後淡淡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那是一樓角落靠窗的位子,隱蔽,卻能看見整個水雲閣的一切,頗有掌握全局的味道。他也不說話,神色依舊淡淡,瘦削的手握著酒杯一飲而盡。
“啪!”玉瑤像下了很大的決定,忽然站起來,對沐蘭和步青說,“我也要下去跳支舞,沐蘭,你幫我伴奏。”
步青臉上表情淡淡,不置可否。沐蘭卻錯愕的看著玉瑤,遲疑的說:“可是小姐,你的身份……不好吧……”
“我才不管,沒有什麼好不好的,這裏又沒人認識我們。再說要是跳得好,能免頓飯錢豈不開心。就當是玩玩咯。”玉瑤說罷就要拉著沐蘭下樓。沐蘭無奈,隻好跟著走了。留下步青一個人,淡淡的看了眼玉瑤,眉眼裏波紋流轉,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