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祿歎著氣坐了下來:“可不在裏麵過活,如何能知道裏麵的步步驚心?我這是為難你了,若是你不進去那該多好啊”
榮祿不再話,玉蘭擦幹眼淚道:“榮祿哥哥在外麵定要好好讀書,謀一個好的職位,咱們大清內憂外患,實需人才。”
榮祿哈哈笑著:“謹遵娘娘教誨!”兩個人的眼神撞到一起了,又一時無話。
遠遠的富察氏地聲音傳過來了:“蘭兒,時辰太長不好。”
榮祿站了起來:“這一別或許再也不能相見,蘭兒要活得好,這樣我也就活得更好。”
玉蘭也站了起來:“我自然會活得更好。”
榮祿點著頭,從懷裏掏出一條手帕,遞給了玉蘭:“送給貴人一塊手帕,願這手帕能拭盡貴人的淚水與汗水,更願貴人活得輕盈自在,無雨無淚無汗無漬,用不上這手帕。”
玉蘭接過手帕,隻見上麵寫著:“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玉蘭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榮祿,攥緊了手帕,立即轉身走了。榮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蘭兒”終於抑製不住,紅了眼眶。
玉蘭停住了腳步,克製情感,帶著笑意,轉身看了看榮祿,兩個人點點頭,就此別離。
氣漸漸暖和了,秀女們入宮的日子就要到了,眾嬪妃都聚在壽康宮中請早安,個個滿臉的憂愁,沒了往日的風采了。
太妃仍舊慢慢地品著茶,偶爾抬一下眼皮看看眾人,喝足了茶,緩緩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還一下子來了好幾個。”
妍嬪自然接口道:“來一個滅一個,來一對滅一雙!”看了一眼太妃:“葉赫那拉那個賤人,招惹太妃與皇上齟齬,臣妾倒要看看她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太妃抬了一下子眼皮,雲貴人趕忙道:“多早晚的事情了,還這個做什麼?可她實在僭越犯上,合該轟出宮去。”
妍嬪人捂著嘴笑道:“哎呦,嗬嗬,再犯上呢,可皇上喜歡她,你怎麼辦?”
太妃定睛看著妍嬪:“那依妍嬪,這該怎麼辦才好?”
妍嬪笑道:“回太妃的話,這葉赫那拉氏得罪的又不是臣妾,臣妾自然不知該怎麼辦,一切由太妃定奪。”
妤妃接口道:“女子初入宮闈,不懂得規矩,現在嬤嬤們指教了幾個月,自然知道了規矩,想必心中已經愧疚不已,還望太妃恕罪。”
太妃點著頭:“皇後的氣度就是不同,哀家想懲治她,手都伸出來了,這巴掌卻拍不下去了。”
妤妃趕緊起身下跪:“多謝太妃謬讚,臣妾隻是盡了妃子的本分。”
太妃招招手:“你坐好,身子不好,還動不動就行禮,哀家看著實在於心不忍。”
妍嬪接口道:“太妃又這話,皇上還沒有下旨封姐姐為皇後,這樣口口聲聲地喊著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