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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給她戴上頭紗,簪完最後一朵珠花,此時的她已是素白衣著,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一雙美目盼兮,唯獨沒有了巧笑倩兮。粉麵之臉因有了胭脂而紅潤,她正端坐在鏡前等著,是在等蕭靖成的迎娶車來,還是等別的什麼,她全身混亂一概不知隻是呆若木雞般坐著。

恰黎美華進屋來,妙珠和明汐便退到一旁開去,黎美華走到薇雪身邊亦是傷感幽幽,不過拭了幾帕子的淚,抽噎著對女兒道:“雪兒,母親還是那句話,照顧好自己,千萬別虧待自己。”

薇雪點頭安慰她:“母親,我會的。”

黎美華又道:“別忍著看大房的臉色,你永遠都是母親最寶貝的女兒,有事且回娘家來。”

薇雪搖頭道:“母親,阮青恰是個好姐姐,她待我像妹妹一般的,你隻管放心。”

黎美華哪裏能止得住眼淚,索性抱著薇雪哭起來,薇雪倒不曾哭,眼淚都流在心裏了,又何必再哭在臉上勞煩了明汐再從頭上一遍妝,她安慰母親:“母親,這上海就這麼些大小,不過是從這裏住搬到那裏住,天天見也未嚐不可的。”

“傻孩子,出嫁了哪能天天回來,你安心顧好自己便好,不需記掛我和你父親。”黎美華又是一通擦淚。

薇雪依舊是點頭,黎美華放開她身子,像對待嬰兒一般撫摸她的臉:“我的雪兒這樣美,這樣乖巧,真舍不得啊。”說著又從自己手腕上取下一隻鐲子來,輕輕拿起薇雪的手替她戴了上去:“這是你外祖母私下贈我的陪嫁鐲子,保了我一生安穩,現在你戴著它嫁,母親也盼望能保你一世平安。”

薇雪撫摸鐲子,鐲身溫熱,還殘餘了些母親的體溫,那樣通透的美玉,倒不像是保人平安的,更像是淨人心氣之物,薇雪抬頭,正欲朝母親道謝之時,外麵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竹之音,鞭炮霎時間全部爆了起來, 一陣猛過一陣此起彼伏,生生把薇雪一句“謝謝母親”擠到了角落裏。

黎美華站起身子朝外麵走去,剛一打開門就看見阿昌跑過來,他道:“夫人,對方來人了,老爺喚你趕緊出去,讓小姐好生準備。”

黎美華朝薇雪一看,薇雪點頭示意以表安好,黎氏匆匆出門,薇雪回身又對著了鏡子。這一身裝束襯出嫵媚動人,腰肢那樣纖細柔軟,她不曾見過自己美得這樣攝人心魄,仿佛一下子成熟,與往日的性子大不相同了,她一摸自己的臉,對明汐和妙珠道:“幫我蓋上頭紗罷,時辰差不多了。”

此時前廳裏眾賓客起身相迎,整整齊齊一行車隊停在喬府門口的街巷裏麵,好事百姓極多,站在街邊不停朝這邊觀望著,早已有人議論開,這蕭靖成取妾場麵比娶妻還隆重,人言可畏,蕭靖成卻是不在乎的。

方家民先下了車,繞過車頭給蕭靖成開了車門,蕭靖成依舊是一身戎裝,一雙軍靴是新的,必是阮青替他準備。他下了車來,眾人自是簇擁,他一一不理,徑直走向喬正清和黎美華彎腰鞠躬,外頭的鞭炮整耳欲聾,蕭靖成總算克製住沒有讓表情冷若冰霜:“嶽父嶽母大人,良辰吉時已到,靖成前來迎娶。”

喬正清今日著了一條酒紅色衣裳,自是為了添喜加慶,他還未來得及答話,眾賓客就大聲攛掇著誇讚喬老爺得此佳婿,一口一聲將蕭靖成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蕭靖成笑麵答謝眾人,又反身對喬正清道:“嶽父大人,薇雪是時候該出來了。”眾人亦是張口附和索要新娘子,喬正清忙命人去後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