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雪也是一笑,竟是嫣然:“原來蕭哥哥這樣愛我,又為何不早些來找我。”
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拿不準她這話裏是真心實意還是尖酸諷刺,想了又想,答道:“我不博得半壁江山來,如何娶得起你,隻是,終究還是來晚了。”
薇雪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窗邊山去,窗簾是淡紫色的,繡有幾株好看的紫羅蘭,她擺弄著窗簾布說道:“我早前也說過,你若從未離開,一切都會不一樣。”
與她心平氣和地講話,蕭靖成受寵若驚,她站在那裏又是一個背影,她就連背影也是這樣好看,他恨不得上去抱一抱,抱住了這輩子也不要再鬆開手:“現在也還來得及,隻要你肯給我機會,薇雪你信我這一次!”
她莞爾回頭:“蕭哥哥,薇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薇雪,你也不是以前的蕭哥哥,過了這六日,我喚你什麼?靖成?還是將軍?”
他心神俱亂,他哪裏有想過那麼多,他回答:“你隻管叫我哥哥,這樣不好麼?”
她搖頭:“蕭哥哥,結婚前你別再來了,你好生陪陪阮青姐姐,她比我更需要你,你別娶了她又負了她。
蕭靖成上前兩步從背後環住她:“可是我更需要你,你也別負我好嗎。”
院子裏堆了雪落得幹幹淨淨,雪景煞是好看,隻是少了些色彩,他的心跳就這麼附在自己身上,她的脊背一點點暖和起來,這樣的暖和讓人不自在,她亦是無法承受:“你別這樣罷,我也愛過一個人,沒有忘得這麼快的。”
蕭靖成隻當沒有聽見,他一點一點練就這麼個本事,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排除萬難也要與她在一起。
路上積了雪車不好開,開著總打滑,蕭靖成駕著車好幾次滑到路外頭,回到將軍府裏已是十一點光景,他上了樓,阮青正坐在妝台前梳理,梳妝的丫鬟替阮青綰起舊式婦人頭,她身上仍是一件夾棉旗袍,底部開了衩小腿側露在外麵,好在屋子裏燒了暖爐子,倒不是特別冷。
見他回來,她問道:“起的這樣早,是隊伍裏出什麼事了嗎?”
蕭靖成搭住她的肩,笑著搖搖頭道:“沒有,隨便視察些而已。”又朝那鏡子裏看去,她今日的淡妝竟十分好看,比往日濃妝豔抹的樣子漂亮不少,他也是真心地誇讚:“今天真漂亮。”
阮青一笑低下頭,臉上頓時染上了紅胭脂,想起昨夜的雲雨纏綿,她雖是青樓女子卻是不曾出賣過身體,那樣的事情不過第一次發生,她耳麵赤紅,愈發說不出話。
他眼力好,一下子看出端倪,便岔開話題去解她的難:“才剛起麼,睡得可好?”
阮青點頭:“說不好,總歸有些認床,睡不踏實。”
蕭靖成笑道:“這個有甚麼,多睡幾日便好了。方才看他們午飯倒是備好了,我們這會去吃吧。”
阮青點頭答應,兩人便一同下樓去。其實他一大早去哪裏視察,不過是看薇雪去了,阮青心裏比明鏡還清楚,她心裏也是不甚奢求,他能這樣溫柔待她,她已是知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