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取了磨好的益母草粉來,算計著要遮掩臉上的傷,那婢女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怨怒,阮娘指腹輕點我臉頰處,清晰能見麵上赫然的紅印,我“嘶”地低呼一聲,倏地想到她那明晃晃的金簪,抬手用鮫帕拭去藥粉,笑道。】
貴妃娘娘賞的巴掌,怎能讓它輕易消失,旁人會本宮不懂尊卑,不懂禮數。
【粗粗呼了口濁氣,我重重哼了一聲,抬手便給自己一個巴掌,下了十分的力道,因是蒙人,手勁自是比嬌閣中的女子大,阮娘心疼地湊上來】
娘娘何必作踐自己……
【麵上皆是鄙夷,不禁譏笑三分】
阮娘你可看清了,如今不是本宮作踐自個兒,是翊坤宮的阿貓阿狗在本宮頭上放肆。
【止了念頭,撫平了袖口,起身撩了月白攢花的氈簾,一麵吩咐秦娘替我去取了麵紗帶上,一麵落座案前,提筆用左手抄寫宮規,冬日裏左臂的舊傷又犯,筆尖在紙上顫抖,勉強將字寫得還算端正,待到一百張宮規抄寫無誤後,將其交給阮娘,吩咐道】
“你且將這送去翊坤宮,路上也不必躲藏,從景陽去翊坤,走能讓最多人看見的宮道,要是有人問起,你就如實來。”
【紅唇珠噙笑一抿,又漸舒金蛾,續道】
去散流言,清貴妃娘娘因月妃誕下皇子一事遷怒惠嬪,教唆侍女掌摑其,言語中盡是對皇子平安誕下的不滿,因其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嗐,這冬雪一降,人也昏朦,老毛病了,在聽風堂的事情,本宮也記不清了,低低笑道】
索綽羅靜寇,不知這妒婦的名號,你可背的穩當?
送走了孛兒隻斤答應,站在拜雪閣門口,忽然一下子暈了過去。嫣畫去送了孛兒隻斤答應,緣心趕忙請了太醫,是怒火攻心,再加之吹了冷風,染上了風寒。]
[送走了太醫,病容憔悴“緣心,傳出去就,孛兒隻斤答應,大鬧景仁宮拜雪閣,出言清貴妃心胸狹隘容不下一個孩童,將葉赫那拉貴人氣病了。去吧”]
[交待完這些,端起來還有這熱氣的藥碗一飲而盡。]
聽聞葉赫那拉貴人被孛兒隻斤答應氣病了,這倒是一件稀罕事,帶著喜鵲和靈芝前往景仁宮探訪葉赫那拉貴人,想要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用帕子捂著嘴,清咳了幾聲。聽聞有人探望,臥在床榻上的身子正了正。]
[“快請烈姐姐進來。咳咳”完又咳了幾聲聲音略有沙啞。]
趕忙上前扶住她的身體道】妹妹怎麼咳的如此厲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她滿臉病容的樣子,吃驚道】妹妹,你怎麼好端賭就病了呢,難不成真像那傳言所,你是被孛兒隻斤答應氣病的?
“嫣畫快上茶,緣心去拿個湯婆子給烈姐姐咳咳。”]
[略推了推烈貴人“姐姐莫要與我這般親近免得過了病氣給你。”]
[歎了口氣“流言沒錯,昨日與姐姐完話回宮時巧遇了孛兒隻斤答應,妹妹好心請她來喝茶,她卻句句譏諷於我,惺惺作態。”輕歎道】那孛兒隻斤答應的脾氣我知道,跟那定答應一樣,一股子的蠻夷之氣,到底非我中原女兒,難免不懂規矩些。
【越想越是難過】唉,這後宮裏邊眼瞧著要被這群蠻夷女人給攪得翻地覆了,這以後咱們這些滿族女兒,可怎麼辦是好呢。
因咳嗽原本蒼白的麵色上有些紅漲。]
[“姐姐是知道的,妹妹謹慎也從不與交惡,那孛兒隻斤氏昨日還威脅於我。”]
[言辭見眼角也濕了些“我本就在別人手下討生活,她還非要鬧,搞得像是我在苛待,還降罪於她,妹妹也是有苦難言”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燙的很,心疼道】你啊,就是太懦弱了,你是貴人,她是答應,你以後遇到她盡管拿出貴饒款來,還怕她敢真的跟你頂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