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是會想太多,有時候她甚至還會想到,這種危急時刻,也不知道許茹心,還有夢霜,那些她關心的人還好嗎?還有,一直藏在記憶中的那個人,馮敬寅,他還好嗎?越想越覺得難過。
晚上了,孫宇澤忙碌了一天也回來了。看著孫宇澤緊張的樣子,瓷白不問也明白,形勢應該沒有想象中那麼樂觀。這時候,卻突然有人來敲門。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孫宇澤小聲的對瓷白說,你先回避一下。瓷白點點頭。孫宇澤小心的打開門,是一位看似和善的男人,年齡跟他相仿,穿著中山裝,是中國人,但是又不認識。孫宇澤站在門口,疑惑的問道:“請問你是?”
那個男人淡笑著開口:“請問楚瓷白在這裏住嗎?我是她表哥。”
孫宇澤略顯疑慮,停了片刻,微笑著說:“請您稍等,我去問問她。”然後關上門才告訴瓷白有人自稱是她表哥來找她。
瓷白表情茫然,她沒有什麼表哥啊。那會是誰。孫宇澤冷靜的拿出槍,準備出去。瓷白連忙拉住他,說:“我去看看,或許認識。”再她再三要求請,孫宇澤隻好帶著她打開門,瓷白站在孫宇澤身後,看到門打開的瞬間,是一張熟悉的麵容,程燁楠。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裏?
瓷白厭惡反感的說:“你來幹什麼?”
孫宇澤看到瓷白和那個男人認識,剛才的擔心也收回去一些。不過,還是很好奇這個男人和瓷白到底什麼關係。
程燁楠帶著歉意的表情,一臉的抱歉,然後擠出笑容說:“讓我進去說吧。”
瓷白本不想讓他進來,但是,畢竟曾經年少的時候,也是那麼知心的朋友。沒有說話表示默認轉過身走到客廳,孫宇澤帶他進來後,關上門。
程燁楠禮貌的給孫宇澤做解釋:“您好,我是程燁楠,瓷白的哥…..朋友。”說到“哥”那個字時,瓷白在旁邊輕輕冷哼了一聲,程燁楠也意識到,連忙又改成“朋友。”
程燁楠繼續說道:“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去找過夢霜,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是錯怪你了。希望你……能原諒我,我還是你的程哥哥。”
孫宇澤不知道瓷白和程燁楠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隻能沉默的聽著程燁楠敘述。程燁楠接著說:“我去了臨池沒有找到你,打聽到你來了鬆陽。我隻是想幫助你。”
瓷白沒有表情的聽到這裏,輕笑出聲,自嘲的說著:“想幫我?隻要你不害我就好了。”
程燁楠接著說:“這次是真心的,看到你經曆了那麼多,我很難過。現在日本馬上就可能要攻占鬆陽,看這形勢也不會要多久了。我認識一個日本軍官,可以說說情,讓你們離開這裏。我可以帶你們去日本,那裏很安全。”
孫宇澤聽到這兒,露出一副鄙夷的眼神,但是還是保持著溫和的微笑,說:“謝謝程先生的好意,我會保護好瓷白的,不需要您的擔心。”
瓷白也冷冷的補充著:“你走吧,我不需要。”說完冷著臉就回房間了。程燁楠有些尷尬,也帶著些無奈才離開。
街上到處都是日本人,隨時都可以聽到炮彈的聲音,整個鬆陽城儼然已經成為日本的傀儡。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鬆陽已破,日本人殺人不眨眼,隨心所欲,做著傷天害理慘無人寰的事情。路上遍地屍體,鮮血成河。昔日繁華的鬆陽城,幾日之內,竟好似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