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看到開頭就已經很是奇怪,到了落款更是吃驚。猶如一道閃電,她霎時覺得世界都混亂了。她的眼睛在這幾個字上徘徊著,絲毫不敢移動。她的心已經掉在嗓子眼,夢霜到底要搞什麼鬼。還有,10月28日,就是後天。瓷白冷冷的倒吸一口氣,放下東西,跑著出去了。
她一口氣跑了很遠。然後喘著氣,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些字,簡單的幾個字,卻如同炸彈一般在她心裏埋藏著。她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回去的時候,大家仍舊各忙各的。孫宇澤也沒有在家。
她努力讓自己的心裏恢複平靜。然後靜靜的喝著茶,努力想著,夢霜以自己的名義讓馮敬寅出來的幾種可能。但是想來想去,她還是想不出個合適的理由。
待到晚飯時候,孫宇澤回來了。飯桌上,孫宇澤,瓷白還有可煙一起吃著飯,夢霜因為店裏的事情,總是晚上才回來,所以晚上就不用在家裏吃。
孫宇澤近日也似乎更加勞累,他夾著菜邊隨意說著:“我已經給錢市長說了,夢霜同意了婚事。過幾天他們就會過來提親……”
瓷白一怔,生氣的反問道:“夢霜什麼時候同意了?你怎麼能隨便就做主了?”
孫宇澤還是淡淡的說:“夢霜會同意的。人家錢少爺可是在鬆陽數一數二的人物,她能有這份榮譽應該求之不得才對。”
瓷白看著孫宇澤狠狠的說著:“就知道你這種小人。”說完扔下筷子回房間去了。
可煙細嚼慢咽的吃著菜,看著瓷白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說:“三妹也真是的,都這麼久了,還不了解我們宇澤一貫的為人嗎?”
孫宇澤沒有理會她,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吃著飯。
最近好久都沒有見雅潔,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晚飯吃完後,孫宇澤又要出去,說有公務要辦,晚點回來。
瓷白回到房間想到,安娜老師讓她明天買好顏料,可是她忙了一天,給忘了。可是,明天有美術課,總不能到時候沒辦法畫畫吧,她就多穿了件衣服,也出去了。
秋天的晚上,風有些刺骨,樹葉落了滿地都是。瓷白踩著泛黃的葉子一步一步前行著。有一家工具店離家不遠,她就想著走過去。正走著,離家有一段距離,就看到孫宇澤的汽車停在前麵,也不知道這麼晚了,他停在這裏幹嘛。
瓷白心裏稍微有些疑惑,但還是不想去管他,就繼續往前。一回頭,看到汽車裏好像有個女人。瓷白有些驚訝,難道,孫宇澤也在外麵養女人了?她連忙躲在旁邊的書後麵,仔細的看車內的女人到底是誰,夜晚有點黑,看不清楚,但是借著月光,那女人的脖子上戴著一條很亮的項鏈,那個墜子閃閃的映著,倒好像是瓷白送給雅潔的那個海藍之星。瓷白的心有點刺痛,她不愛孫宇澤,可是為什麼看到孫宇澤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刺痛?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那個女人是自己沒有想到,而且還一直照顧有加的雅潔吧。她為自己的刺痛找著理由。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好像自己要不在乎,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會注意到。明明不愛,卻會覺得有些難過,而且,明明心裏深愛著一個男人,但是也可以跟另一個男人相處。這也跟男人一樣,男人總是花心者居多。他們的內心總是讓女人猜不透。花言巧語的說著女孩愛聽的話。他們的內心或許有一個深藏在心底無可超越的女人,但是,這也不妨礙他們同時跟別的女人甜言蜜語。這就是人天性的不專一性。
瓷白確實是雅潔在車上的時候,有一絲心痛,還有一個因素。她想到之前,她也是無防備的,讓左紫環鑽了空子。她恨這樣的感覺,更討厭這樣的女人。
她沒有心情買什麼顏料。一轉頭,就回家去了。回到家,也不說話,躺在那裏,背對著外麵閉著眼睛,雖然睡不著。
過了好久,孫宇澤回來了。他洗澡後,就睡覺了。瓷白很想問了他,剛才去幹嘛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算了。
夜色漸濃,屋外的清風呼呼的吹著。瓷白坐在梳妝台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盒子,她輕輕的打開,裏麵是一枚精致的戒指。是那枚馮敬寅給她買的戒指。她總是說要扔掉,可是總是舍不得。她拿在手上看了好久,但是沒有在手指上試戴。
突然,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是孫宇澤。瓷白慌慌張張的把戒指放在盒子裏,放回抽屜,連忙關上抽屜。故作鎮靜的拿著乳霜擦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