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捏著戒指,看了看窗外,是不是都應該過去了,她有一種想把戒指扔出窗外的衝動。可是,她沒有勇氣,她舍不得。她還是強迫自己狠了狠心,準備扔出去。可是手還是沒有力氣揮出。
突然火車一陣,瓷白的手一抖,戒指不經意就掉到地上了。戒指掉到地上的瞬間,瓷白的靈魂都好像被抽走了。她慌忙推開旁邊的人,緊張的蹲在地上,一個角落一個角落仔細的搜查著,她慌亂著連周圍的人都情不自禁看向她。大家不知道這個女人掉了什麼貴重的東西,這樣的心急。
瓷白嘴裏不停的叨著:“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也不顧地上幹淨與否,手在上麵不停的摸索著。
終於,對麵有個小夥子喊了她:“喂,姑娘。你找的是這枚戒指嗎?”
她連忙回頭,發現小夥子手裏正拿著自己的戒指。她的表情瞬間從哭腔轉變為晴天。她笑的很開心,很舒暢,回答:“是的是的。謝謝你。”
她把戒指擦了擦輕輕放在盒子裏。
不管去哪,總歸是散心的,心情還是要好一點。看著窗外的風景,她想忘了所有的事情。
三個多小時的路途,火車終於停了。到鬆陽站了。列車員大姐特意提前都過來提醒她,害怕她不下車。她歎了一口氣,跟著幾個乘客,緩緩的下了車。鬆陽車站裏。她看著每個人好像都有自己的歸途,而隻有自己好似無家可歸。她最後一個下了火車。她虛弱的站在鬆陽的火車站,鬆陽,從沒有來過,卻討厭這個地方。
但是她還是決定,先找個旅館住一晚上,然後決定自己該幹嘛。她沿著火車站一直朝著市區走去。鬆陽的街道上也充滿生機,路上的小孩子開心的跑著玩。瓷白曬著暖暖的陽光,決定忘掉一切,從頭再來。她呼吸著這個陌生又難過的城市那清新的空氣。
她走到一個旅館麵前停了,這個店很普通,沒有過多的裝修。但是從門口就可以看出是個幹淨溫馨的旅館。讓她想到了以前和馮敬寅去芙蓉鎮的那家。她仰著頭,看著標牌:甜蜜旅館。她輕輕笑著,這個名字有些俗氣。現在也顯得不合時宜。
她沒有遲疑,就提著箱子走了進去。登記處是個小姑娘,十六七歲的樣子。認真的寫著牌子。瓷白有點想念芙蓉鎮的那晚,還有那個店裏麵的老板,很和藹的大叔。她搖搖頭,讓自己回到現實,遞了姑娘錢。住幾天?她想了想,先三天吧。
回到房間,如她所願,幹幹淨淨,雖然小,但是東西很齊全。擺放的也很整齊。她把包房子桌子上,去衛生間準備洗把臉。衛生間的鏡子,她看著自己。對著鏡子笑了笑,裏麵的女子也輕輕的笑了笑。清澈的水親切的觸碰著她的肌膚。一切都會過去的,她心裏想著。
瓷白從來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家。現在她準備出去找了電話給父親報個平安,就說坐錯車,但是在一個朋友家裏,讓父親不要擔心。然後一個人去吃飯。路上都是三三兩兩的人群,風輕輕的吹著,吹散著她的秀發。一家酸辣粉店。又是酸辣粉,她記得第一次跟馮敬寅出去逛街,也吃的是酸辣粉,當時還把他嗆著了。嗬嗬,她心裏不禁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回答旅館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她住的房間在三樓。308號,很吉祥的數字。她一個人慢慢的上著樓梯。到了三樓,一眼就看見一個穿著湖藍色旗袍的女人在開著門,身體微微搖晃著,好像喝醉了一般。背影高挑,皮膚白皙,燙著美麗的卷發。瓷白微微皺著眉頭,不禁有些擔心她,當她走近的時候,對了一下牌號,這個女人好像弄錯了,開的是308的房門。這個女人還嘴裏嘟囔著:“什麼破鑰匙,怎麼打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