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出來一個士官,看著門前的她,冷冷的說了一聲:“進來吧。”她微微一愣,又充滿欣喜,跟在他的身後就進去了。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但是她無從選擇,現在就是帶她去死,她也還是義無反顧的就去了。
士官把她帶到一個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就讓她進去。此時的瓷白,臉上還帶著淚痕,頭發也鬆鬆散散,她走進房間。裏麵坐著,是,孫宇澤。好久不見,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麼熟悉。她尊敬感謝過他,卻被傷的不僅僅是那顆信任的心,還有脖子那一條刀疤,她恨他,如今更恨。那條刀疤今天似乎越加的顯眼。
孫宇澤還是那麼看似帥氣,穿著一身軍裝顯的更英俊。可是,再英俊也隻是個偽君子。孫宇澤看到瓷白進來,連忙笑著站起來,說著:“楚小姐請坐。”然後看著她的肚子,嘴角一抹不易覺察的表情,但還是立刻掩飾過去。
瓷白看著他,沒有坐下。靜靜的看著,冷冷的說道:“我是該叫你孫鶴易,還是孫宇澤呢?”
孫宇澤笑著,還是紳士的繼續說:“楚小姐,您找我有什麼事情?”他的眼睛劃過她的臉,她的脖頸纖長白皙,卻惟獨一道醜醜的刀疤刺眼的奪目。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下。
瓷白用平緩的口氣,述說著:“瓷白貿然來訪,不盡失禮。但是我和孫先生也算相識一場。我尊敬過孫先生。我也隻是女流之輩,對軍事打仗一竅不通。但是,臨池城現在陷入困境,敬寅也有危險。我是不能就那樣袖手旁觀的。我知道,孫先生當然不會因為我,就放了整個臨池。我今日來隻是求孫先生一件事。我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我隻是一個平凡女子,我……”
瓷白稍微停下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繼續說著:“我隻是不希望我的孩子剛出生,就沒有了父親。沒有一個安穩的家庭。我知道我的要求對你來說,有些過分。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以前那麼尊敬您的份上,讓我心裏有一點安慰。”說完,瓷白近乎哀求的看著孫宇澤。
孫宇澤沒想到瓷白還能求他,不過,他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怎麼會答應這麼一個無理的要求。
孫宇澤看著瓷白,這個女人懷著身孕,不顧自己的安危竟然就來求自己。他以前剛認識瓷白的時候,瓷白也是義無反顧的為了好姐妹去嫁入馮府。她重情重義,敢於冒險,敢於犧牲自己。孫宇澤就算是一個偽君子,但是他的眼睛還是正常的,他覺得這樣一個女人,注定是不平凡的。那條刺眼的傷疤又晃進他的眼睛,他想到了那個晚上,他的不小心,致使一個這樣美麗的女人,有了一抹瑕疵。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
瓷白明白,讓孫宇澤這樣的人答應自己這個要求,簡直就是做夢一般。但是有一點希望總比沒有好。她還是靜靜的等著孫宇澤回答。
孫宇澤若有所思的考慮著,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卻沒有回答。房間內沉默著。
瓷白卻淡淡的開口:“難道你就真的那麼冷血,就不能看在上次設計讓我和子謙產生誤會差點害死青子的份上,讓我能對你的印象稍微好一些?”
孫宇澤聽得糊裏糊塗,不禁輕笑著問:“楚小姐剛才說的,什麼產生誤會,差點害死誰?我怎麼不知道啊?”
瓷白看著孫宇澤還在狡辯的嘴臉,剛才她可以忍著,但是他竟然不承認,她氣憤的說:“你不要在裝蒜了,是你,給我發的電報,又給林子謙發了電報,讓我們都在一個地方見麵。然後又讓青子看到。這難道不是你慣用的伎倆嗎?”瓷白狠狠的看著他。
孫宇澤聽到這裏,剛才的笑容收斂了,如果是他做過的事情,他可以承認,可是,他冷冷的說道:“我沒有那麼做,楚小姐不要栽贓陷害。”
“還是不承認,不到黃河心不死嗎?你要是還有人性,你就不要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瓷白冷哼著說完。
孫宇澤變的冷冷的,淡淡的說:“我說過,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