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為師是不大信的,但是為師相信,隻要山海關由你的人馬鎮守,薊遼無憂!為師隻需要你答應,不能生出異心,不能與建奴搞到一起,不能對不起大明,你能做到嗎?”孫承宗目光深邃的看著韋寶。
“必須做到啊。”韋寶一汗,想都沒想便慨然作答:“恩師你這就有些侮辱人了,我好歹也是進士及第的人,基本道德難道沒有嗎?我是絕不可能侵害大明的利益的,但是我覺得,咱們和建奴也可以稍微接觸一下,不必一直針尖對麥芒,如果能不戰,最好是不戰。”
孫承宗立刻瞪眼道:“小寶,你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一旦被人知道一點蛛絲馬跡,你將萬劫不複!私通外敵這是謀逆大罪,比任何罪過都大!”
“恩師放心,我明白的。”韋寶歎口氣,知道跟孫承宗說不清楚的。大明這些人的傳統道德觀念就是這樣,寧可招撫內部的叛逆,也絕不會寬容外部的叛逆。
“明白就好。”孫承宗道:“你接著說吧。”
“恩師這趟若是離開,要麼回京述職,要麼告老還鄉,我猜恩師多半會選擇告老還鄉,保住一世英名,自己的弟子大勝,功成身退,無限風光。而且恩師年紀不大,依我看,朝廷的爭鬥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的,到時候恩師再複出,地位將比過去更高。”韋寶站在孫承宗個人的角度分析道。
孫承宗輕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覺得魏忠賢能將東林黨完全鏟除?到了那個時候,我還出來做什麼?這把年紀,回去抱孫子養老便是。還是你覺得魏忠賢快要不行了?有什麼依據嗎?”
本來這種話是不方便在這種場合說的,況且同桌的還有三個大太監。
但是韋寶和孫承宗說話的聲音很輕,在當著眾人的麵說話的時候,反而容易隱蔽。
“恩師,很多事情不用什麼依據。”韋寶隱晦道:“看看皇帝的身體狀況就知道了。”
孫承宗聞言,眼珠子立時瞪圓了,“陛下有什麼抱恙?”
韋寶驚覺透露天機了,不過也沒當回事,輕描淡寫道:“這種事不好談論,恩師,說多了搞的像是我咒陛下,我可隻對您老一個人說過。”
孫承宗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問了,孫承宗知道韋寶雖然口才好,但是嘴巴是極嚴的,能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已經很感動了。
“這趟你立下大功,老夫於公於私都要上奏本替你請賞,隻是你才十五歲,過年才十六歲,年紀太輕了,現在又已經是正四品高官,這事不好辦。”孫承宗道。
韋寶聽孫承宗這麼說,也很感激:“恩師,我對於能否升遷是無所謂的,十五歲已經是正四品,的確已經有很多風言風語了。我隻希望能保住海防總督衙門!”
孫承宗嗬嗬一笑,他自然清楚韋寶的心思,搖頭道:“那怕是不容易,你弄的那海防總督衙門是將前身漕運衙門頂替之後變出來的,不僅又管漕運,又管海運,天下江河湖海都歸你海防總督衙門管轄,權限大大擴大,還覆蓋了河間府,滄州府,山東和登萊數處地方,管轄人口幾百萬!比任何一個封疆大吏的權限都大,如此惹人眼紅的位置,你一個十五歲的正四品如何保得住?不要說你,就是那些正二品,正一品大員,都會眼紅這樣的位置,能當上海防總督,比內閣首輔的權力都大!”
韋寶聽孫承宗這麼說,有點氣餒,知道孫承宗應該是不想在這方麵為自己說話了。
其實韋寶也沒有在意孫承宗幫不幫自己說話,要是能辦成海防總督這件大事,隻能是魏忠賢點頭,魏忠賢發力,其他人說話都沒用。
孫承宗要是真的幫自己說話,反而會起反作用。
之後孫承宗又問韋寶想如何裁軍,韋寶說等明日下午宣布就知道了。
孫承宗也就沒有再問,既然已經想好了離開,不管怎麼分配,都與他的關係不大了,而且總共十萬人,薊遼和遼東這麼大片地方,平均分都不夠,隨便韋寶怎麼分吧。
一頓酒宴吃到了深夜,孫承宗和韋寶這桌的人沒有吃到太晚,早早的散了,其他不少桌子的好酒之人則敞開了喝。
這些人隻要有酒喝,天塌下來都不怕,更何況是四特酒這種超級好酒。
韋寶今晚與張美圓住一塊兒。
張美圓親自帶侍女為韋總裁更衣洗漱。
“總裁沒喝多吧?”張美圓問道。
“在家裏,你怎麼也叫起總裁來了?還是叫夫君吧。”韋寶笑道。
“我不是看見雪霞一直這麼叫嘛。”張美圓笑道:“看樣子沒喝多,我還沒有好好給夫君道喜呢。”
“嗨,這點事算什麼。”韋寶不以為意道:“我從來沒有將建奴當成大事!若是我全權當家,建奴早就消停了。他們不就是想擴大點地盤嘛,給他們,劃定好區域,再要是跑出來鬧事,就是他們理屈。大明朝廷就總喜歡仗著是天朝上邦,太好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