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0 大理寺左寺丞】(2 / 3)

但都換掉的話,總是會惹來一定的非議,把原先的人轉化成自己的人,這才是本事,才是最好的。

官場大抵都是這樣,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般換了官員,上任之初會將底下人了解一番,然後將刺頭都換掉,加入自己人,再將一些比較能轉化過來的老人拉攏到自己這頭來。

以此完成換血工作。

杜山嶺不敢違拗韋寶,走過去了,卻不肯坐:“在大人麵前,沒有我們的座位。”

韋寶也沒有勉強,直接問道:“我馬上要到大理寺出任左寺丞,你怎麼樣?會服我管束嗎?”

杜山嶺本能道:“若是大人出任大理寺左寺丞,我們差役自然要服從大人管束,如何敢不從?”

“我的意思,你會成為我的人嗎?”韋寶更加直接道。

杜山嶺不知道韋寶要幹什麼,有點害怕,見過直接的,還真很少見這麼直接的啊,“在下不是很明白大人的意思。”

“做我的人,就是不管東林的人還是魏公公的人叫你做什麼,你都不能理會,隻認我韋寶一人,即使有比我官大的人命你辦事,也隻能聽我的。”韋寶道:‘就像現在的都察院差役們一樣,你等會抽空去找老孫頭問一問,就都明白了。’

杜山嶺已經明白了,暗忖這不是讓我做你的家奴嗎?我們差役再低級,也是吃朝廷的俸祿,既然是大理寺的差役,大理寺的官,我們都得聽啊,怎麼能聽你一個人的呢?而且比你官大的人,我們更不敢不聽了啊。

杜山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韋寶。

韋寶卻已經站起身來,“你自己想一想,今日散衙之前給我答複。”

古代衙門上班叫“應卯”,下班叫“散值”或“散衙”。如明沈周《暮投承天習靜房與老僧夜酌》詩雲:臨昏細雨如撒沙,城中官府已散衙。

也可叫退衙,見白居易退衙歸逼夜,拜表出侵晨;也有叫“放衙”的,如《堅瓠集》記,宋太祖趙匡胤曾有一條專門針對州縣官的警告:切勿於黃綢被裏放衙。

蘇東坡《入峽》詩雲:放衙鳴晚鼓,留客薦霸柑。

杜山嶺沒有答複。

韋寶也沒有等,徑直走了。

對於如何與身份低的人相處,韋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那就是我行我素,讓底下人猜測。

重生穿越之前,韋寶在現代是小主管,管了幾號人,還沒有練出來。

但是重生穿越之後,韋寶管的人數越來越多,對於如何禦下已經有一定基礎了,所以,他入仕之後,對於大明這個時代的官場並沒有不適應的地方,可以說是無縫連接了。

韋寶走後,大理寺的一眾人等紛紛圍了過來,都來問韋寶剛才對杜山嶺說了些什麼?

一直在門縫中偷看的胡大民更是一下子拉開了自己官廳的大門,衝過來問:“剛才韋寶對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什麼都沒說。”杜山嶺惶惑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就一最底層的差頭,你們這些平時正眼都不會看我一眼的大人們,都來找我說話做什麼啊?

“明明韋寶對你說話了!快說!說了什麼?”胡大民逼迫道。

“真沒有說什麼啊。”杜山嶺不善言辭,被胡大民逼的都快瘋了。

“到底韋寶說了什麼啊?你不說,我現在就把你踢出大理寺,你想吃裏扒外嗎?”胡大民怒道:“養不熟的狗!”

大理寺一眾官員雖然覺得胡大民過了,但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杜山嶺隻是個差頭,不知道和胡大民差了多少級,胡大民罵杜山嶺還真的可以想怎麼罵怎麼罵,沒人會為這個事情說嘴。

其實剛才胡大民對韋寶,胡大民是正五品,韋寶隻是正七品,按照官場倫理來說,胡大民罵韋寶也是可以想怎麼罵就怎麼罵的,隻是韋寶的氣勢更勝,把胡大民給嚇得半死罷了。

杜山嶺被胡大民氣的滿臉發黑,直著脖子道:“真沒說什麼,讓我說什麼?”

大家明明看見韋寶對杜山嶺說話了,雖然時間不長,可一定說了什麼,誰都不信杜山嶺的話。

杜山嶺也是有口難言,他覺得自己如果把韋寶要讓自己當他的人的原話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而且對他自己也沒有好處,既得罪了韋寶,又得罪了大理寺的官員。

但要是不說,就像現在這樣。

可惜的是,本來很容易找個借口糊弄過去的事情,比如說韋寶剛才問自己叫什麼名字,來大理寺幾年了,隨便幾句廢話就可以了,杜山嶺卻沒有這樣的急智。

杜山嶺越是不說,眾人便也開始跟胡大民一樣,一起來威逼杜山嶺。

當官的本來就瞧不起人,此時又是人多逼一個人,說是威逼,其實就是紛紛謾罵。

在韋寶麵前,一個個像縮頭烏龜一樣,對杜山嶺這種小小的差頭,沒有人在客氣。

杜山嶺呆立在原地,大理寺的一眾差役們站在不遠處的大門邊上,大家都很氣憤,差役不是人嗎?為什麼要這樣羞辱人?

底層歸底層,底層的人被壓迫慣了,也許沒有自尊了。

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怒火!

大理寺這邊罵的厲害,引得旁邊都察院的人,六科廊言官那邊的人也都來看熱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官員們還好,弄清楚了是什麼事情之後,都知道這幫大理寺的官員不敢對韋寶發作,把脾氣都發作在一個小小的差頭身上。

而都察院的差役們是有同理心的,罵的是大理寺的差頭,他們同樣很生氣,感覺也在罵他們,在侮辱他們!

韋寶在都察院的自己的官廳當中聽見了動靜,折返回來,好半天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暗暗好笑。

韋寶暗忖你們這幫大理寺的官員也太慫了吧?不敢對我怎麼樣,一起欺負一個保安隊長幹什麼啊?

不管是都察院的差役,還是大理寺的差役,比起東廠和錦衣衛,在職能權限上肯定要差一些,不能算軍隊序列,也就是保安隊加獄卒等級的。

“我剛才就問他大理寺有多少人?有沒有一百人,他答不出來,僅此而已,你們就為了這點事情,這麼多人圍著人家差役罵人?差役不是人啊?”韋寶朗聲替杜山嶺說話道。

原來隻是這麼一點事情?

很合理。

至少大理寺的所有官員都覺得很合理,因為韋寶總共與杜山嶺說話的功夫,不過幾息,也就是一瞬間,況且韋寶是官,杜山嶺又不是官,兩個人身份地位懸殊巨大,又不認識,有什麼好說的?

杜山嶺感激的看了韋寶一眼,感激韋寶為他解圍。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所有差役看向韋寶的目光也都差不多,還真沒有人這麼為底下人說話的。

“那我們問半天,你不說幹什麼?”胡大民厭惡的瞥向杜山嶺。胡大民在人多的時候,尤其是在大家聚攏一堆的時候是不怕韋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