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宮門口。
等的焦躁無比的金瑬見祖上親自出來了,心中一喜,急忙跪地相迎:“祖上,我將明國使臣大人接來了。”
李倧擔心過了時辰,明朝大臣會走,無心多說:“不必多言,我都知道了!現在用了多少時辰了?我親自去接大明使臣!你騎馬跟我走!”
金瑬答應一聲,牽過一匹馬,跟著抬著李倧快跑的隊伍一起去。
金瑬沒有來得及回答,暗忖,半個時辰應該已經到了吧?
不過,按照祖上親自去的速度,應該可能趕得及!
在狹窄的街道上,人跑的速度還真的不比馬慢!
李倧心急如焚,也顧不上裝氣質了,不住的催促,快些,再快些!
韋總裁也沒有太掐著時間,隻是讓林文彪掌握時間。
林文彪覺得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又等了幾分鍾,才對韋寶道:“公子,差不多到時辰了,應該不止半個時辰了。”
韋總裁閉著眼睛假寐,嗯了一聲:“車駕轉向,返回仁川!”
“是!公子。”林文彪答應一聲,招呼總裁衛隊、總裁秘書處、統計署總署的近四百人的隊伍轉向,返回仁川方向!
“真的就這麼回去了啊?”王秋雅詫異的輕聲問韋寶,原本以為韋寶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呢。
“不然呢?說了等半個時辰,就隻等半個時辰,做人要守信用。”韋寶沒有睜開眼睛,依然躺在王秋雅的大腿上。
車仗沒動的時候,他本來還說躺在靠背上的,車仗動起來,再躺在靠背上明顯沒有躺在王秋雅腿上舒服,所以韋總裁的頭換地方了。
王秋雅輕輕地哦了一聲,輕輕地用兩隻手抱著總裁的後腦勺,以防總裁的頭不舒服。
女人的大腿,就是韋總裁最好的枕頭,比乳膠枕頭都舒服。真皮嫩肉係列。
之前隨同金瑬一起去江華島接韋寶的十幾名朝鮮大臣,以及被打的渾身是血,一直沒有撈到治療的駙馬洪柱元則仍然留在公州城的大門口。
十幾名朝鮮大臣人人抄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大聲懇求韋公子再多等一等。
但是韋公子的車仗依然無情的離開,走的並不匆忙,也並不隻是做樣子,正常速度。
十幾名朝鮮大臣在看不見韋寶的車仗和隨從之後,都失神的蹲在了地上,懊惱不已,他們既痛恨韋寶的傲慢,又擔心韋寶真的就這樣走了,朝鮮王李倧恐怕再難以得到大明朝廷的冊封了,又不知道會生出多少禍事來?
這些人都是西人黨的大臣,自然已經是忠心於李倧,希望能夠安安穩穩執政的。
大明的韋公子就這麼走了,他們自然人人心急如焚。
就在這幫人心急如焚的痛苦了十來分鍾之後,朝鮮王李倧的車仗隊伍過來了。
李倧隻帶了百來人出來,都是強壯的太監和王室近衛親軍,所以速度不慢。
“大明使臣呢?”李倧一見這些垂頭喪氣的大臣,還有被幾個兵士抬著的,渾身是血的洪柱元,立時感到觸目驚心!不由的大聲詢問道。
“走了,走了有一炷香多時辰了。”一名大臣紅著眼圈,哽咽的回答。
啊?
李倧和金瑬都忍不住發出了這麼一聲,他們都料不到,大明使臣真的如此傲慢無禮?真的會說走就走?就一點點都不肯多留嗎?
這是兒戲嗎?
“火速追!一定要留住大明使臣!你們跑步跟上!”李倧立刻下令,他此刻腦子已經來不及多想了,隻想著要留下大明使臣!要留下大明使臣!
眾人答應一聲,李倧的車仗繼續前進去追趕韋寶的隊伍,十多名大臣可苦了,得到命令,小跑著隨行!
這些人可都是至少四十歲以上的啊,按照這個年代來說,都是半老的老頭子了。
李倧邊讓人追趕大明使臣,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城門邊上,由幾個兵士抬著的駙馬洪柱元。
洪柱元和公主都比李倧年紀輕,但是他們的輩分大,一個是李倧的姑父,一個是李倧的姑姑。
李倧歎口氣,雖然沒有過問,但是知道洪柱元肯定是被大明使臣給打成這樣的!
這個當口,洪柱元神誌不清,大家都忙著接待大明使臣,也沒有人有空安排洪柱元。
其實在半個多時辰之前,剛到公州城門口的時候,就應該安排人抬洪柱元進城找郎中醫治的。
主要因為一群去迎接韋寶的朝鮮大臣都怕再得罪韋寶,當著韋寶的麵,沒有人敢發話,反正都已經耽擱了這麼久了,看樣子洪柱元隻是傷經斷骨了,好像性命無虞,所以,就沒人操持洪柱元了。
韋總裁的心眼並沒有那麼小,韋總裁幾乎已經將洪柱元的事情忘記了,又怎麼會不讓人去醫治他?
李倧帶人追了十來分鍾就將韋寶一行人給追上了。
韋寶的隊伍並沒有走的特別快,正常速度而已,而李倧的隊伍追的速度很快,至少是韋寶隊伍的五倍以上速度,所以一下自己就趕上來了。
韋寶知道朝鮮人肯定會追自己,卻沒有想到是李倧本人,暗暗好笑,這麼一來,朝鮮人的身價就降的更低了!連他們的王,都要親自來追趕自己,自己的身份不是被抬的更高了嗎?
“大人,請等一等!”幾名朝鮮王室的近衛親軍將領策馬趕到了韋寶的車仗之前,將隊伍攔停。
韋總裁一抬手,示意車隊停下,他如果不叫停的話,衛隊是不會停的,這幾個朝鮮王室的近衛親軍將領硬生生的這般攔截自己的車仗,甚至有性命危險。
“大人,我們王上已經到了,請大人相見。”一名朝鮮王室的近衛親軍將領下馬之後,拱手躬身,對韋寶道。
韋寶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並沒有下馬的打算。
這時候,李倧的車仗已經與韋寶的車隊接觸了,但是李倧被四個人抬著的轎子,距離韋寶的馬車,還有五六百米的距離。
要麼韋寶過去見李倧,要麼李倧過來見韋寶,否則兩個人還是很難相見。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打算下馬車或者下坐轎的打算,一時之間僵持住了。
韋寶看向金內官,金內官來到馬車身邊,輕聲對韋寶道:“公子,就這麼等著,他必定會過來。”
韋寶聞言,安心了不少,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是太敢擺譜了,若是人家朝鮮王都這樣親自追來了,自己再說不等了,繼續打道回府的話,那真的是實在太不給對方麵子了嘛。
韋寶不放心,李倧自然更不放心!看向身邊的金瑬。
金瑬在馬上,靠近李倧的坐轎,兩個人的高度是一致的。
金瑬輕聲道:“祖上,他可能不會過來!您沒有見那個明朝使臣,特別的傲慢無禮。剛才您看見駙馬了吧?就是被明朝使臣打傷的!性情很暴戾。”
李倧皺了皺眉頭,“可我過去的話,我們不是太沒有顏麵了嗎?難道要我堂堂朝鮮君王,參拜他一個使臣嗎?”
“不必參拜,祖上乘坐坐轎過去與他說話便可。”金瑬道。
李倧沒有表示什麼,即便是乘坐坐轎過去,還是有點不容易接受!
這裏是朝鮮的土地,這樣過去,搞的好像這個大明使臣是主,他是客一般!
韋寶和李倧,又這麼僵持了有十分鍾。
到底還是李倧先退讓了,李倧是沒有辦法,都等了這麼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明使臣在等他過去,而大明使臣是絕對沒有主動過來的意思了。
李倧是萬不得已,隻能過去。
這裏的道路並不寬,雖然是朝鮮的官道,但是隻有大明官道的三分之二寬度的樣子,甚至都還不到。
在這個時代,大明的官道也不寬。
古代的驛道就是後世的國道,在古代又稱為官道,是由中央政府投資並按統一國家標準修建的全國公路係統,按一丈左右的標準建成,可以保證兩匹馬相向而行,通行無阻。
古代驛道主要用於中央政府與地方的各種政務、經濟、軍事等公文信息傳遞、物資運輸、軍隊調動、軍隊後勤補給和官員出差、調任與巡視。
也是中央政府對邊疆地區進行政治上控製的重要手段。而驛站是沿驛道設立的負責官方接待、信息傳遞,道路管理和軍隊供給的機構。
驛道和驛站合稱為驛傳係統,作用相當於今天的郵政電訊、政府招待所和兵站。
驛是古代對行省區驛傳設置的稱呼。台、站則指在邊疆地區的驛傳設置。
在以前,驛站並不同時具備文報傳遞、官員接待、物資運輸三項功能,到了清代的驛站則是集三項功能於一身。
由於驛傳係統在對全國統治中的重要地位,所以曆代都是由朝廷兵部直接進行管轄。
大明的官道能容納兩匹馬同時通過。
但是韋總裁的馬車本身就是兩匹馬啊。
還有保護韋總裁的三百多總裁衛隊的士官,還有總裁秘書處和統計署總署,以及隨行的廚子,郎中,這些人都算是總裁秘書處的人,合計有四百多人。
這麼大的隊伍,說不上龐大,卻也不小。
所以,李倧想過去,還真不能乘坐坐轎過去。
李倧的坐轎在得到王上的命令之後,試圖過去,可總裁衛隊的人並不讓路。
韋總裁回頭看見了這個情況,再看向金內官。
金內官輕聲道:“公子,見好就收吧!若是真的讓李倧下馬,的確有損整個朝鮮的威儀,傳出去,對於公子的名聲也不好。”
韋總裁點頭,然後大聲對隊伍道:“你們閃到兩側,讓他過來!”並吩咐自己的馬車調頭,正麵朝著李倧的坐轎。
總裁衛隊、總裁秘書處、統計署總署接令,紛紛讓開了道路。
但是道路太狹窄,李倧的坐轎好在不大,不然還是過不來,過來的時候,四個轎夫與站在道路兩側韋寶的人,幾乎都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