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以來,由於情勢變遷,使得商人的地位大為改觀,商人組織的性質亦相應有所變化。
傳統的商人組織,如行會和善堂等形式的早期商人組織根據實際狀況比較自然地開始轉化為近代意義上的商會。
1899年,出現了第一個有關商會的民間擬定章程《擬中國建立商業會章程》。
19o2年,上海通商銀行的總董嚴信厚組織成立了上海商業會議公所,這是近代商會的雛形。
19o3年,清政府設立了商部,作為統轄農工商實業的最高管理機構。
19o4年,根據滿清商部的意見,清廷諭令頒布了《察定商會簡明章程》、《商會章程附則六條》。
此項法律文件成為商會成立的法律依據。
19o5年1月13日,天津商會正式成立。
到19o8年,全國已有58個總商會(其中9個建於海外)和223個分會。1912年商會總數猛增至794個,1915年更激增到1262個。
1915年,參議院代行立法院職權,於第二期常會議定《商會法》,並於12月予以公布。次年2月,又頒布了《修正商會法施行細則》。1927年,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後,重新修訂了《商會法》和《商會法實施細則》。
1929年,工商部擬定《商會法》草案,同年8月15日公布施行。
商會製度從創立時起,就是具有強烈的獨立意識的社團組織,與其他形式的社團比較而言,它是當時清政府最為重視也倡導最力的新型商辦民間社團。
韋寶在明末就提出商會的概念,從理論上,將中國的商會形式提早了二百多年!光憑理論優勢,就比其他這個時代的商幫,具備先天優勢!
天地商號,天地會則更不用說,因為天地會從韋寶創立之初,便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商業組織,而是一部緊密的政權機構,政治機關,龐大而精細,具有明確的政治述求,這又是商會沒法比的了。
眾人都聽不懂啥叫商品經濟,啥叫市場經濟,讓韋寶解釋。
韋寶笑了笑:“不管商品經濟還是市場經濟,都是買賣雙方共同說了算!方便交易,公平交易,商人權益受到保護!反正,咱們商會從創立一開始,就比晉商、徽商、蘇商、贛商和浙商他們要厲害的多!大家一起再吳會長一杯酒吧!”
眾人也不糾結於啥意思了,都感覺韋寶的確是個人才,有了這種正式的名稱,以後薊遼一帶的商人也有自己的招牌了,以後能不能跟晉商的輝煌相提並論還不知道,反正喊出去,挺亮堂的,這是大家的感覺。
楊麒在門口看了看吳襄,暗忖你還弄得像是臨時來的一樣,感情你兒子都當上啥薊遼商會的會長了啊?
吳襄則是一臉懵逼,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暗忖吳三輔是不是又被韋寶拉到啥套子裏麵去了啊?
還有一點讓吳襄很奇怪,聽出裏麵有很多官場上的人物,還有不少山海關一帶的世家大戶,這些人不該這麼和氣,這麼熱絡的吧?因為有韋寶在啊,大家都對韋寶坑了大家一次又一次,沒有成見了嗎?
楊弘毅和吳三鳳則很嫉妒。
雖然楊麒在名氣和地位上,與吳襄不相上下。但是楊弘毅的名氣和地位就比吳三鳳差的多了,關內外沒有聽說過吳家大公子的人還真不多。
吳三鳳在後世沒啥名氣,那是因為都主要在家族內部活動,而且也沒有像吳三桂最後成為山海關總兵,在晚明叱吒風雲。
吳三鳳就比楊弘毅更氣了,暗忖這什麼薊遼商會是什麼東西?要弄這種東西,也應該是他爹來當家啊!什麼時候輪到吳三輔了?就算是爹不當,換成旁人,也應該是他這個吳家大公子,才名正言順吧?
孫九叔見幾個人停住了腳步,示意要不要開門通報啊?
楊麒點個頭,意思開門。
孫九叔這才推開門,笑著唱喏道:“指揮使楊大人,同知吳大人到!”
這掌櫃的還真六,跑堂的功夫很紮實。
廳內眾人聞言,急忙停下喝酒,紛紛站起身來,他們的身份地位和楊麒,和吳襄差的太遠,都畢恭畢敬的。
眾人紛紛向楊麒和吳襄問候,孫九叔則知趣的退了出去,到門口讓夥計好好侍候。
今天山海樓的夥計根本不夠用!山海樓正宗的夥計都隻能伺候一些重要的桌子,並且負責上菜這些。普通的客人,都由他們自己的家丁和隨從負責充當夥計了。
在雅間廳內,吳雪霞坐在大桌的旁邊,是一張小圓桌,不過,隔著個屏風。
大明女人再尊貴,這種正式場合也不可能與男人同桌。
吳雪霞見爹爹和大哥來了,也急忙起身出來相見。
“大家不必拘禮,我臨時得到的消息,過來轉一轉就走了,都不必拘禮。”吳襄雖然有好些疑問,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楊麒也笑道:“我也是啊,韋公子的人剛剛才通知我府裏,我都要準備吃飯了,想想還是天地商號的酒菜好,便過來了。”
楊麒平時板著臉,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但是在私下裏,還是很能跟‘群眾打成一片’的。
楊麒的話,引得在場諸位達官貴人一陣轟笑,氣氛也輕鬆了不少,早有人將二人請在上坐了。
然後吳三鳳和楊弘毅依次入座,吳三輔坐在吳三鳳下手,韋寶坐在吳三輔下手。
今天因為是韋寶請客,韋寶是東主,否則就算韋寶此時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但是資曆擺著,他要坐,也沒有辦法這麼挨著吳襄和楊麒入座的。
“韋寶啊,你這個薊遼商會是怎麼回事啊?讓三輔當什麼會長,是你的主意吧?他不成的,他都沒有做過生意,怎麼當得什麼會長啊?”吳襄一入座,便開門見山道。主要因為怕引起楊麒的誤會,等下以為他和韋寶串通好了啥的。
韋寶急忙又笑著解釋了一番商會的作用:“吳大人,在我看來,咱們薊遼,遼西遼東,早就應該弄個商會。這樣大家好形成合力,也方便市麵穩定嘛。至於商會會長這個位置本來越是德高望重的人,比如吳大人正合適,但因為是我們山海書院的幾個同窗先搞起來的,大家都公推三輔大哥,所以暫時先由三輔大哥擔著,若是吳大人有什麼不同見解,可以再另外選嘛。”
吳襄一聽是這麼回事,嗯了一聲,暗忖韋寶的花花腸子可真多:“他不成的,三輔從來沒有做過生意,算賬都不會,打算盤都不會,做什麼會長?”
韋寶搖頭道:“吳大人這個看法,我不敢苟同,沒有做過生意,可以學,生意本身也不是什麼多難的事兒。關城邊上每天那些賣菜賣糧食,賣柴火的,不都是生意人嗎?三輔大哥身為秀才,飽讀詩書,還能比他們差麼?另外同窗們都公推三輔大哥,說明三輔大哥他威望高,人緣好,這是最重要的。商會主要是個聯絡的作用,淨化商場的風氣,會長本人有聲望,有人緣便可,並不需要多會做生意嘛。”
聽韋寶這麼說,眾人無不點頭附和,雖然韋寶的話是在反對吳襄,但是吳襄是在反對兒子當會長,誰知道吳襄是真心還是假意?自己總不好大力稱讚就該自己兒子當會長的吧?
“小寶啊,我說了不成的,爹,我真沒有想當這個會長。”吳三輔立馬接茬道。
吳襄沒有理會吳三輔,而是看向韋寶:“你們這個商會,還能怎麼淨化商場?”
“這簡單啊,方方麵麵都可以淨化,比方說,現在市麵上的一些不正當行為,在我看來,賭,就是當其衝的大害!賭博害死人呀!”韋寶笑道。
眾人聞言,都暗忖,要不是賭博成風,你上哪兒贏來這麼多家當?還不都是你趁著考秀才和與吳三桂比武的時候贏來的嗎?
韋寶說賭是大害,還真不是瞎說。
在韋寶看來,明朝的滅亡,實在是無比突然。萬曆晚期史料裏的明王朝,還滿是豐富多彩的城鄉生活,紅紅火火的商品經濟。
套明末清初遺民6應暘的話說,那簡直讓人“好不感歎思慕”。慕名而來的外國傳教士們,也是上岸就看花了眼,利瑪竇等外國學者們,更是驚呼“遠比歐洲富裕得多”。
可就是這麼個繁榮的世界,竟然轉眼就是內憂外患的戰火,直到山河變色,悲情滅亡。
明代萬曆年間,商業活動出名火熱,但要論火爆整個晚明年間的“商業活動”,卻推賭博。
雖說明朝開國時,曾對賭博風氣重手狠打,《國初榜文》記載,明初老百姓賭博要斷手,官員賭博要罷官。以至於二百年裏,明朝人聽到“賭”字就哆嗦。
可萬曆皇帝親政後,上朝都沒心情,“抓賭”也懶得做。《酌中誌》更記載,萬曆皇帝本人就是此中行家,經常在宮裏開賭,招來“司禮監掌印”“東廠秉筆”等一幹太監,得空就賭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