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小定下娃娃親,長大不愁沒有妻!(2 / 2)

當柳繪娘子隨老娘來到五鳳樓下時,那裏早已人頭攢動,擁堵不堪——

洛陽的百姓們爭相擠在“警戒線”外,等待一睹聖人與娘娘(武惠妃)的風采。

柳繪和老娘好不容易才通過密集的人群,卻看到前方一整隊金吾衛,手持白梃肅然而立,與人群中隔著一道看不見的鴻溝,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百姓們在“鴻溝”這一頭,大官兒和他們的家眷就在那一頭了。

話大唐有東西二京,除了武則時期定都洛陽,都是西京長安為主,東都洛陽為輔,聖人每隔幾年,間或駕臨洛陽,一旦舉邪大酺”、歌舞表演,即便五鳳樓足夠高大,樓下“五鳳樓廣場”足夠開闊,可洛陽是“超級一線城時,幾十萬居民,都來看熱鬧,仍然“使不開場麵”。去年二月聖人也在五鳳樓賜宴,圍觀的群眾都擠瘋了,差點發生大麵積踩踏事件,皇上都很頭疼,最後高力士公公舉薦了一個能人,河南縣丞嚴安之,嚴安之到了之後繞著樓下場地畫了一道線:“越線者打死!”嚇得洛陽老百姓再也不敢越界。

哪怕不是第一次見皇宮,但看到宮室的壯麗,人群如潮水,現場盔甲嶙嶙的金吾衛攜帶著的肅然殺氣,柳繪姑娘也不由得感覺壓力山大,緊緊拉著阿母的衣襟,呼吸也不敢大喘氣。

老百姓不敢越界,作為大唐基層公務員家屬的柳家母女還是可以更進一步的,在查驗她倆的文證後,金吾衛便放二人過了線,引得身後群眾一陣羨慕。

官與民,畢竟還是不同呀!

起碼他們看晚會的時候可以坐前排呢!

時間還早,樓上聖人與貴妃娘娘也還沒到,各縣來的鼓樂手們卻已經開始了“樂隊的盛夏”,現場奏起“今是個好日子”“好運來”之類的喜氣洋洋的歌曲。(實際應為《龍池樂》、《功成慶善樂》、《秦王破陣樂》這些。)

在現場侍者的引領下,柳繪和阿母到了“警戒線”邊的一塊區域暫且安置——別看“河東柳氏”諾大威名聽著嚇人,實際上即便可以在皇帝的生日宴上忝得席位,想都別想肯定是末席啦。

末席就末席咯!

比沒有位置的老百姓還是要強的,聽著喜氣洋洋的音樂,姑娘也不那麼緊張了。

而且呢,陳家二郎的老爹官職也低,席位好不到哪去。

那麼——

“陳家二郎現在在哪呢?”柳繪娘子東看看,西望望,也不知道他現在來了沒櫻

於此同時,陳成陳二郎一襲白衫,劍眉星目,唇若塗朱,負手而立,仰視著麵前高大的城樓,思緒萬千!

後世起宮殿的奢靡壯麗,最極限的恐怕就是秦始皇的阿房宮和隋煬帝的東都了吧?盛唐的大明宮和明清故宮似乎都要靠後一點點。(當然傳是傳,不一定能當真。)

陳成慨然一歎:神都之名,果不欺我!

“啊——”陳二郎輕輕一揚手——

身邊皮膚挺黑的伴讀書童江森見狀,知道這是二公子每次要吟詩的起手式,連忙傾下身子,取出裝備、一手紙一手筆,準備第一時間記錄下公子的好詞佳句!

“啊——”陳成猛一仰頭:“啊——啊嚏!”

打了一個響破的噴嚏!

引得周遭金吾衛都紛紛側目!

陳成十分尷尬,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是誰?誰在念叨我?”

“……”書童頗為無語:“我還以為公子又要寫什麼好詩呢!”聽旁人二公子可能是上文曲星下凡,要不然哪能那麼容易就寫出數不盡的詩來!

“誰沒有?”陳成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聽好了!給我記!”

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前方五鳳樓120米綿延的長度,一本正經道:

“遠看城牆齒鋸鋸,近看城牆鋸鋸齒!”

江森:“……”這特麼算什麼詩……

陳成瞪他一眼:“急什麼?這不還有兩句嘛!若把城牆倒過來——”

“怎麼樣?!”江森還有些許期待。

陳成神氣活現,又把手背到了身後:“上邊不鋸——下麵鋸!”

“……”江森差點把筆扔了:“爺——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大唐朝笑死了人,可沒有螞蟻花唄來繼抄…

陳成放聲大笑:“開個玩笑,不要那麼介意嘛!吟詩而已,有什麼難的?讓我寫,別一首詩,便是立即作一萬首也不是難事!”

“今日,你且看我怎樣在聖人禦前顯眼!”

“一場潑也似的富貴,正等著我哩!”

陳成完,雙手像兩株海草般地左右搖擺,腳步像吃了撒尿牛丸般銷魂妖嬈,手舞足蹈地通過了前方金吾衛的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