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季莫琛。
季莫琛看著我，陽光照在他身上，他逆著光，我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良久，我才聽到他那低沉的聲音，“晚晚，如果我說，那天我被蘇秦楓打成了重傷，在醫院昏迷了兩年，你信嗎？”
“什麼？”他被蘇秦楓打成重傷，昏迷了兩年？
“那天我在學校後門等你，後來，蘇秦楓給我打電話，他讓我到西街去，我去了，我沒想到他會帶人過去，他一見到我就掄起棍子朝我打了過來，他們有三個人，我自然不會傻站在那任他們打，他們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都受過訓練，雖然我有點身手，但哪敵得過三個人，後來是趙闊趕來，報了警，他們才住手。那天的情況很複雜，我被打成了重傷，而蘇秦楓帶來的一個人也被我打斷了腿，還有後來蘇秦楓遭遇車禍身亡，這些都是我兩年後醒來才知道的。”
提起那段過往，季莫琛琥珀色的眸子裏，有一種凝重的情緒在流轉，而坐在他對麵的我，在這份凝重中，早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季莫琛還在往下說，“我醒來後，才知道林依柔把孩子生了下來，她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是我的，而這個孩子從生下來就患有一種罕見的先天性疾病，直到去年孩子的病情惡化，需要進行腎髒移植，我才找到蘇正東，把孩子的事告訴他們，去年你在酒店見到的那一幕，就是我去美國接孩子過來和蘇正東進行腎髒移植配型的。”
我想起季莫琛的那次消失，原來，他是去美國接孩子去了。
“所以，他們後來去美國也是你安排的？”
“嗯，蘇正東的身體狀況當時不能接受手術，必須去美國接受治療一段時間才能做移植。”
“那他們現在呢？”
“手術很成功，他們在美國也生活得很好。”
“所以，如果不是兩年前季莫紳找到我，你根本不會回國是嗎？”
季莫琛看著我，表情變得有些晦澀，他輕輕扯唇，露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也許吧。”
“為什麼？”
“那你那天為什麼不肯來見我呢？”
“季莫琛，蘇秦楓告訴我，你隻是利用我來威脅蘇正東和他，他說，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讓我和你一起出國念書，他還說，你爸根本就沒創辦什麼助學機構，那都是你用來騙我的。”
“所以，你信了他的這些話？”
“他說得言之鑿鑿，我沒理由不相信。”
“那如果我告訴你，那天他也對我說了同樣的話呢？”
“同樣的話？”我不解。
季莫琛笑了下，“那天在西街，他告訴我，你會和我接近隻是為了幫他報仇，他告訴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喜歡的人是他，他讓我死了和你一起出國念書的心，他還告訴我，有他在，我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這都是他和你說的。”我呆住了。
季莫琛聳了聳肩，含著笑，起身坐到我的身邊來。
“你都信了。”我偏頭去看他。
“你覺得呢？”說出這句話，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信了，別忘了，當初他還陰陽怪氣地說我愛上了賊父的兒子。
“現在氣都消了嗎？”他伸手摟住我，把我圈在他的懷裏，鼻尖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他那好聽的聲音就在我耳邊輕輕回蕩，蕩啊蕩的，蕩得我心都快化了。
“誰生氣了。”我嘴硬，忽然想起什麼，又問他，“季莫琛，你那天叫我出去是有什麼話和我說？”
“哪天？”
“就是那天！”
“那天是哪天！”
“季莫琛！”
“哦，你是說高三畢業那年？”
“......”明知故問。
“時間太久，我忘了！”
“季莫琛！”
“時間還長，讓我慢慢想，以後想到了，我再告訴你。”
“......”
“季莫琛，你弟說你愛我，你愛我嗎？”
“愛不愛這種事，口說無憑，身體力行才是最好的證明。”
“什麼意思？”
“上床睡覺的意思。”
“啊？”
“季莫琛，你放開我，我現在是病號啊！”
“沒關係，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這種事，有助於身心健康，多做無妨。”
“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你別亂摸......”
“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急，留到以後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