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見不到你最後一麵!
靳月哽咽了一下,麵上依舊帶著笑,“娘這話說得,您是千歲千千歲。”
太後笑盈盈的望著她,這麼些年過去了,歲月似乎格外厚待她的月兒,居然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想想顧白衣眼角的皺紋,果然……女人就該像月兒這般活著,才不容易老。
幸福洋溢,溫暖於心。
“哀家不是什麼千歲,是你母親。”太後握了握她的手,“母親老了,希望兒女在身邊,什麼千歲不千歲,都是假的!”
靳月紅著眼,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快去金殿那邊看看,哀家擔心兩個小隻,應付不過來呢!”太後低低的咳嗽著,“你快些去,別讓孫家的人得逞。”
靳月笑了笑,“您放心,您女婿在那裏坐鎮,怎麼可能讓兩個小的吃虧?還有我那幫丫頭們,這麼些年都沒打過如此痛快的架,前些時候那叫一個興奮。”
“那也得盯著點。”太後若不是身子不好,定是要親自去看的,“就這兩個小的,終是要親自操心,才算放心。”
靳月點頭,“那您好好歇著,我去看看!”
“快去快回,哀家在這兒等著你!”太後叮囑,“一定要回來,不許就這樣走了。”
靳月回頭衝她笑,溫聲應道,“好!”
金殿那頭,委實打得厲害。
萬箭齊發的瞬間,曹居良擋在了殿門前,拂袖間如有雷霆之勢,箭雨分列兩邊,宛若生出了靈性,全然聽從曹居良的指揮,反向飛轉。
眨眼間的功夫,大局逆轉。
傅子寧:“……”
找到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夫妻二人果然又貪玩了,傅子寧表示腦闊疼。
傅子音也瞧出了不太對勁,這人的功夫路數,怎麼像極了她爹呢?她沒接觸過曹居良,隻是聽宋睿提起過這個名字,是以一時間有些不太肯定。
想了想,傅子音側過臉去看宋睿,隻見著宋睿神情凝重,不知道是意識到了什麼?還是擔心這戰況?
當孫家的人全部被擒住,方才勤王的眾軍士,瞬時以極快的速度,訓練有素的撤出了金殿外頭,立在了外頭的宮牆上。
再看曹居良,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牆頭,靳月晃悠著雙腿,“好玩嗎?不許我動手,自己倒是打得痛快,卻也不知道留點給我,害我手癢得很!”
曹居良揚起頭看她,“你身子不好,少動手。”
“這是為了自家女兒,又不是做壞事。”靳月翻個白眼。
他眉心微凝,眸中帶著幾分無奈,“牆頭風大,你下來。”
“我坐在這兒看風景,極好的。”靳月撇撇嘴,“對了相公,你說睿兒真的能廢了後宮,唯音兒獨尊嗎?”
拂袖間,皮麵被撕下,露出傅九卿那張清雋的容臉,“能!”
“你何以如此肯定?”靳月低眉望他。
傅九卿張開雙臂,“下來再告訴你!”
想了想,靳月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跳進他懷裏,被傅九卿穩穩抱在懷中。
“相公,你還沒告訴我呢!”靳月皺眉,“皇帝不都是三宮六院嗎?你為何會覺得,睿兒願意為了咱家閨女,放棄這般豔福?相公?相公?你為何不說話?”
傅九卿抱著她,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再多叫幾句聽聽。”
靳月:“……”
臭不要臉的。
護國、將、軍、府被查抄,男女老少,皆被下獄,謀逆犯上,意圖造反,足以誅九族。
此事,無可爭議。
凡,與護國、將、軍、府親近者,無一幸免。
新帝秉雷霆之勢,將孫家……抄家滅門流放,絲毫沒有手軟,昔年受護國、將、軍、府陷害者,一個個站了出來,請了朝廷做主。
半個月內,朝堂大換血,宋睿忙得不可開交。
隻是有一樁事,讓文武百官心生詫異,隱隱覺得不太對,比如說……當日護駕有功的曹居良曹大人!
聽曹府的人說,曹大人當時染上了風寒,別說是護駕,饒是下床都成問題,如此這般嚴重,是怎麼做到,逆轉大局的?尤其是萬箭齊發的時候,那輕飄飄的拂袖,是文武百官都看在眼裏的。
所以問題來了,當日那人到底是不是曹大人?
如果不是,又會是誰?
直到,一紙聖諭,宋睿下旨廢除後宮,獨尊傅子音這獨一無二的皇後,滿朝文武議論紛紛,卻隱約好似猜到了什麼。
不管救駕那人是誰,這功夫委實可怕,說句不好聽的,若是他們哪日想要換個人當皇帝,估計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皇宮,弑君奪位!
可怕,太可怕。
新婚那夜,傅子音萬分不巧的來了葵水,是以宋睿除了磨磨蹭蹭,什麼都沒撈著,其後又忙著鏟除護國、將、軍、府,一直未能得償所願。
如今,他捧著這一道廢後宮的聖旨,鄭重其事的立在了傅子音麵前,“許你的承諾,不隻是說書而已。”
傅子音嫣然一笑,狠狠點頭。